“好了,走吧,翊兒這會應該在宮外等著了。”
反正事情應該安排的差不多了,接下來他要做的事情就是帶著她們母子倆好好的轉轉,然後等著火蜀王這邊的詔書下發即可。
事情正如君璃澈說的那樣,三日後,火蜀王頒下詔書,言明火蜀國從今以後歸順蒼雲,成為蒼雲的附屬國,火蜀國改國為。
這道詔書一頒下,火蜀城內頓時陷入一片震驚,但是這場震驚卻並沒有持續多久,不知為何竟在第二日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那些老百姓還是像往常一樣該做什麼照樣做什麼,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錦繡雖然呆在府中,但是她猜也猜不到這一切都是拜誰所賜,這幾日君璃澈不斷的找閻烈商談,想必暗中安排了不少事。
也正因為如此,她倒是騰出來了不少的時間去好好的思考一些問題。
天下原本三分,蒼雲、寒夜、火蜀,但是現如今火蜀已歸屬蒼雲,那麼也就意味著接下來就隻剩下蒼雲和寒夜分庭抗衡了,終於,她最不希望麵對的一幕還是發生了。
這些日子以來,她一直分散自己的思緒不去想蒼雲和寒夜,不去想那個溫文儒雅的男子,為的就是不讓自己心痛,但是,事情並沒有她希冀的那麼美好。
她知道陌軒對什麼一統天下並沒有什麼興趣,但是那個男人不一樣,她再清楚不過了。
君璃野心勃勃,一心想著的就是一統天下,繼將火蜀囊括在手下一刻目標必是寒夜國無疑。
那麼,有什麼辦法可以阻止這一切?說她是於私也好,於公也罷,她萬分不希望蒼雲和寒夜交手,那樣的後果絕對不是今日火蜀發生的一切所能比擬的。
君璃澈推門而入的那刻,看到的便是這麼一幅畫麵。
依舊是一身貫穿的梨花白,隻不過卻換成了紗裙,半倚在雕花窗欞前的軟塌上,絲絲縷縷的陽光籠罩在那張素雅寧靜的容顏,竟有些濃濃的哀愁和憂鬱,看的他心房一縮,泛起陣陣心疼。
錦繡一心想著該如何化解蒼雲和寒夜兩國即將要發生的戰事,因而也就沒有察覺到有腳步聲在靠近自己,直至身旁的位置陷了幾分,而後一雙有力的臂膀環上自己的腰,將自己小心翼翼的擁入在懷。
“想什麼呢?”
即便是如此親密的擁在一起,他卻還是感覺不到彼此心的靠近,君璃澈心裏麵心神一慌,下意識的將手臂的力道收緊了幾分,聲音低沉帶著一絲試探的問道。
錦繡沒有掙紮,而是回首看著近在咫尺的俊顏,目光就這麼移也不移。
如此近的距離,近的他能夠清晰的看見她每一個微妙的小表情,自然也就沒有錯愕那雙琉璃般透明的眼眸中劃過的痛惜。
“錦兒……”
一聲輕喚,不自覺的從口中逸了出來,帶著一抹心疼。
他,不喜歡,也不願見著她這個樣子。
“君璃澈,你想要的是什麼?”錦繡就那麼看著他,聲音若有似無的問道。
然而這一句話卻問的她眼前的人一怔。
想要什麼?難道她不知道?他想要的不過是她,想的心都疼了。
“很難回答嗎?”看著久久不做回答的人,錦繡蹙眉追問了一句。
回答她的卻先是一聲長長的歎息,繼而才是那道低沉透著喑啞的嗓音,“錦兒,你該知道的,我此生所求不過就是一個你。”
話說到最後竟似有種無奈,錦繡心裏麵一沉,良久後才問出了那一句最想問的話。
“那,天下呢?”
短短的四個字,君璃澈身形卻陡然一怔,她自然察覺到了纏在自己腰間的那雙胳膊的力道鬆了幾分。
他,約莫已經猜到她真正想要問的是什麼了,心中泛起絲絲苦澀。
“若我說,你和這天下我都想要呢?”回答,帶著幾分試探。
若換做從前他或許會毫不猶豫,萬分堅定的說出江山美人兩者哪一樣都不會放棄的話,但是現在他卻不敢如此肯定了,他怕,他怕好不容易才拾回的一點情意就這麼再次從自己的手心溜走。
曾經,為了所謂的江山他已經錯失了一次了,他不想再犯同樣的錯誤,不想再讓自己悔恨一次。
“但若是二者無法兼顧的話,我要你,隻要你,錦兒。”
原本已心灰意冷低垂著頭的錦繡在聽到這句話後陡然抬頭,在看見那雙深邃眼眸中的真摯後,心,痛並快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