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從被君璃澈命人救下後,火蜀王就站在暗影的保護下看著這一切發生,心中思緒百轉,難以想象這麼一場奪權就這麼被壓下了?暗中悄悄的朝著身旁看了過去,寒如冰霜的容顏,唇角微勾帶著嗜血殘忍笑意的薄唇,身形一顫,寒意頓生。

“火蜀王,怎麼了?”

君璃澈微側首,頗為關切的問了一句,但是那雙深邃不見底的眼眸中卻隱匿著一抹鋒芒。

火蜀王萬萬沒有料到君璃澈會在自己暗中看去的時候突然回首,在那雙幽深的眼眸的注視下,他恍若有種所有的心思都被看破的念頭,不自覺的別開了視線,幹笑著說道:“嗬嗬,沒什麼,沒什麼。”

聞言,君璃澈別有深意的勾了勾唇,淡淡的道了一句,“是嗎?”

一聲反問後便沒有任何聲音,但是火蜀王卻覺得那抹淩厲的視線依舊落在自己的身上,無奈,隻好頭再次一偏,看向那被人製服的畢秋楓,厲聲喝道:“畢秋楓,如今,你可還有話說?”

雖然脖子上架著一柄冷劍讓他有所顧慮,但是在麵對火蜀王的質問時畢秋楓卻冷哼了一聲,未言一句。

火蜀王一個吃癟,心裏麵怒氣更甚,嗖的一下從身旁一名暗影的手中奪了劍去。

暗九錯愕的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右手,而後抬頭悄悄的瞧了一眼他家主上,待觸及到那張要有多冷就有多冷的容顏後頭皮發麻,心口一顫,暗自苦笑。

唉,他也沒有料到這火蜀王會突然有這麼一舉動啊!

“回去後自己領二十仗。”君璃澈淡淡的瞥了一眼,語氣冰冷的說道。

“是。”接觸到同袍投過來的幸災樂禍的眼神後,暗九恨恨的瞪了過去,不過心裏麵卻是舒了口氣。

二十仗,還好,還好,他還以為主上會罰他關水牢呢,想到那水牢裏麵的東西他渾身就起雞皮疙瘩,活像是見著了鬼似的猛搖了幾下頭。

卻說火蜀王奪了劍後便徑直朝著畢秋楓而去,眼見著抬手一劍就要刺下去了,但是卻在最後一刻被人握住了劍柄。

閻烈右手持劍架在畢秋楓的脖子上麵,劍身貼著脖頸上的動脈,左手牢牢地扣著火蜀王手中那柄長劍的劍柄處。

火蜀王沒有想到擋著自己的人居然是他,心中自然是很是不解。

“你這是什麼意思?”聲音中帶著一抹質問的語氣。

他們既然已經製服了這謀權篡位的逆賊,又為何阻止自己殺了他?

對於火蜀王眼中的怒氣,閻烈隻當作根本就沒有看見,聲音平平淡淡卻又帶著絲絲冰冷的說道:“沒有我們主上的指令,暫時誰也不能傷了他。”

“你……”對於閻烈這個解釋,火蜀王心中雖很是惱怒,但是卻又不好發作,畢竟現下是自己有求於他們。

待平複了心中的鬱結後他才緩緩地轉身看向那抹依舊巋然不動的墨色身影,略帶著幾分試探的問道:“不知蒼雲帝可否將此逆賊交由本王處置?”

君璃澈勾了勾唇,笑著言道:“自然。”

“那就……”

火蜀王一句感謝的話還不曾說完,隻見君璃澈在那句“自然”二字後又話鋒一轉。

“不過,本君還有幾句話要與他說。”

話落,暗影自動的往兩旁一戰,分出了一條道,君璃澈負手悠悠走到畢秋楓跟前。

反觀火蜀王,早在君璃澈走到畢秋楓麵前時便往後退了幾步,騰出了位置。

不同於火蜀王,畢秋楓對君璃澈可謂是痛恨至極的,今日如若不是他插/手,這火蜀國怕是早就成了他的了。

“哼,君璃澈,你以為自己贏了嗎?如今你即便是殺了我又如何,你們誰也別想或者離開火蜀國。”

今日即便是死,他也要拉著蒼雲國的君王一起下地獄。

君璃澈看著五官極度扭曲,恨不得生吞活剝了自己的人,笑的邪魅,笑的肆意,饒有興味的開了口:“你這話莫不是指的是那駐紮在城外的五萬大軍?”

看著麵前的人突然一變的神色,接著說道:“若你指望的是那些人的話,那怕是要讓你失望了,來人。”

伴隨著一聲令下,隻見兩名暗影押著一身著甲胄的人進了大殿。

其他人看後倒是沒有多大的反應,但是畢秋楓在看見那押解而入的那年輕將領的臉時,一口氣差點就提不上來。

“主子。”那年輕將領看向畢秋楓,慌亂的喊了一聲。

事及此,也不用君璃澈再說什麼,他隱約也猜到了什麼,原本城外的那五萬大軍便是他最後的法寶,如今看來也已經被人控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