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淩陌軒肯放棄你,那我倒是願意與他化敵為友,但是錦兒你很清楚,他同我一樣誰都不會放開你,這就注定了我與他之間永遠也不可能融洽相處。”
於公於私,他和淩陌軒之間注定了隻能成為對手而不是知己。
“若我消失呢?”錦繡注視著他,清澈的琉璃瞳中全無玩笑可言。
君璃澈看著眼中的認真,一時啞口,“錦兒,你……”
“我無心也不願成那禍國殃民的千古罪人,如若蒼雲和寒夜的戰事是因我而起,那我寧願消失於人世。”
“你在逼我?”
錦繡不作回答,隻是目光絕然的看著他,她不想逼他,但是除此之外她別無他法。
“聖旨已經下去,明日便揮師進攻寒夜國,自古帝王,一言九鼎,朝令夕改,恐難服眾。”君璃澈逼迫自己不去看女子的麵容,聲音冰冷的說道。
“既如此,那我也無話可說,但是我一定會阻止這場戰爭的發生。”錦繡聲音堅定的說道,“話已至此,好了,我走了。”
君璃澈看著轉身要走的人影,微微的低下了頭,垂落的墨發掩蓋了那雙深邃眼眸中的哀傷。
“錦兒……”
錦繡聽到這一聲低喚停下了腳步,背對著他靜靜的站著。
“當初你身中龍淵落崖,消失一年多後重現隻為替錦丞相洗刷冤情。五年前你亦是一聲不響的離去,如今你好不容易回來了,但卻是為了勸我放棄攻打寒夜,由始至終你從來就沒有考慮到我,錦兒,五年,你可知這五年來我是怎麼過的?”
若說他此生唯一做錯的一件事那便是當初不該為了所謂的皇權,所謂的君氏江山而棄她於不顧。可是她呢,她又何其的殘忍,一次又一次的離自己而去,讓自己獨自一人承受著這一份孤寂和痛苦。
“你可知,當初當我在幽穀中看到渾身染血躺在雪地上時的你時我心裏麵有多慌,好不容易用半株火蓮將你救活後但是你卻前事盡忘,且還懷有身孕,你知道那時我的心情有多麼的痛苦嘛!”說到這裏君璃澈聲音頓了頓,良久後才幽幽的繼續說道,“其實那個時候我也想過趁你什麼都不記得將腹中的孩子打掉,但是最終我還是不敢冒這麼大的風險,我怕,我怕有朝一日你記憶恢複後會更加恨我,但是即便如此每日我還是活在提心吊膽當中,我不知道哪一天你的記憶會突然恢複,然後又從我的身邊消失的無影無蹤。”
說到這裏君璃澈的語調似有些自嘲,薄唇旁勾勒出了一抹苦笑。
“淩陌軒闖宮那次你突然陷入了昏迷,我心裏麵就隱隱察覺到一直以來自己擔心的事情將要發生,果然,你真的一句話都未留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