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名莉婭,是這個國家最不允許的存在。我並不是常見的國王的私生女,而是——王妃的。王妃,安若然,也就是我的母親,和摩斯羅大將軍的女兒。
我被皇室和國民們,稱為賤種。
我從沒有見過我的父親,聽母親說過在我出生那一天他就被處死,因為被國王下了禁令,所以就連他的屍首都沒有找到。母親不信他奔赴黃泉,堅信著父親尚在人世,就在這個世界的某一個地方孤獨著。
何必呢?不值得。
父親生前是一個赫赫有名的將軍,為國立下了千萬戰功,保家衛國,至始至終為國效力的一個人,深受人民的愛戴。聽說他被處死的那一天,許多人都在辱罵國王“昏庸”,咒罵母親“妖女”。
母親是有著花容月貌的東方人,遠嫁西方應該是為了和平的殘忍的政治通婚吧。母親是我見過的最為絕色的女人,小時的印象中她一直是微微眯著美麗的丹鳳眼,嘴角微挑,溫柔的笑著,可惜右臉頰邊的刀疤,傷了傾城絕貌。
我出生後沒有幾天邊和母親一起出逃國王的城堡,如今我還依舊能夠感受到當夜母親抱著我奔跑時的那雙顫抖的厲害的手。那麼小當然沒有記事,可是那種感覺如今依然尚在。母親抱著我來到一個十分偏僻的小鎮,小鎮的人並不友善,好在看在母親當時的衣容華貴上收留了我們母女。經過14年被他們的壓榨,母親當年偷拿出本就渺小的錢財還剩什麼……
我並不是什麼嬌滴滴的貴族小姐,在各種鎮中居民的壓迫下,在鎮中孩童的毆打下,好歹學會了些保命的功夫,拳腳與同齡人相比應該算得上厲害了。
我們母女在這個小鎮裏壓迫的生活了十四年,母親每次看到我愁眉苦臉的,都會過來微微一笑:“過一陣子追兵沒了我們就離開好不好?”母親的笑永遠都讓人心疼。
“母親,為什麼你不喜歡國王呢?”
“因為我愛你父親啊。”
“那為什麼就不能喜歡國王了呢?”
“因為愛……哈哈傻丫頭你不懂。”
當我一直盼望走出這個小鎮的時候,不速之客闖入了這個小鎮。
——盜匪。
他們在這裏做著與平常的他們不同的事——殺戮,隻有殺戮。偶爾才會有貪財的盜匪去那裏偷拿一點錢財卻被盜匪頭頭痛打一頓。
“不務正業!”
盜匪不就是殺人偷竊嗎?
母親領著我的手,踏過那一片血水,穿過一棟又一棟的房屋,然後,被殺紅了眼的盜匪攔下。
“母親,你快走!”我一把將母親推到旁邊的草堆中。自己向遠方跑去,身後跟著那個舉著血刀的盜匪。
小鎮在懸崖邊,幾乎和避世一般。這些盜匪……怎麼會到這裏來?
落山崖,這是那個懸崖的名字。我也是第一次才到這裏來的,以前聽母親說過這裏的美景,可是如今被血液染得絲毫未見那樣的奇景。
“呼……呼……我們接到的命令是殺光所有人……”
我瘦小的身子無力的依靠在樹下,身子骨本來就是多病的,跑個幾裏就會虛脫了。
命令?……國王嗎……也是,國王早就想至母親於死地了……
就在他舉刀在我麵前時,他突然就倒下了,準確的說是癱倒在地。
在他身後的是一個滿麵恐慌的女孩,和我差不多年齡,金色的齊腰卷發上沾滿了血水,祖母綠的眼瞳中充滿著淚水。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隻是想救人。”她懺悔道,手中的刀一下子掉在了地上,發出響聲。“哐當!”
“我也是這個村子的,我叫茜茜。他們馬上還會來,我回去引開他們,而你就去……山下找人吧……”她一把拉起我的胳膊,力氣十分的大,當然也可能是因為我太過於瘦小了。
然後,將我一下子推下了懸崖。
“拜托你了,賤種。”之前的顫抖迅速消失在她的身上,她在崖邊微笑,輕輕吐出二字,因為聲音實在是太小,我並沒有聽見,而她在崖邊的笑,距離太遠,我也沒有看得到。
但是,如果我看到了,那將會是我這一生中看過的最肮髒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