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多心了,甜兒,我怎麼會舍得讓你嫁給別人?如果你跟別人走了,留我一人孤苦,隻怕,我要麼瘋掉,要麼死掉……”
甜兒忙伸手去掩梁驍的嘴,心疼道:“不許說這些。”
梁驍在甜兒耳鬢邊輕輕吻著、嗅著,極盡愛憐,喃喃吟道:“我情與子親,譬如影追軀。 食共並根穗,飲共連理杯。 衣用雙絲絹,寢共無縫綢。 居願接膝坐,行願攜手趨。子靜我不動,子遊我無留。齊彼同心鳥,譬此比目魚……”
甜兒和聲同吟:“情至斷金石,膠漆未為牢。 但願長無別,合形作一軀。 生為並身物,死為同棺灰。”最後一句,甜兒加重語氣,獨自道: “褚氏自言至,我情不可儔!”
梁驍手臂上猛然加了力氣,溫柔又堅毅的說道:“答應我,甜兒,永遠都不要離開我。”
甜兒腦子亂極了,她一時間憶起梁驍的百般溫存,又憶起梁驍與自己爭執時的情景,欣喜梁驍對自己情深意重,感傷自己身受重創……她在梁驍耳畔輕語:“隻要你不嫌棄我,我絕不離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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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兒帶了幾塊衣料來書院找艾芩。
自從生辰宴之後,好長時間沒有見到艾芩了,她會不會還生自己的氣呢?
遠遠的便聽到艾芩的聲音:“蓴兒,你快還給我吧姐姐給你個別的東西……”
“不!我就要這個!哈哈……就不還給你。”
原來是範先生的女兒,艾芩的表妹範苡蓴在搶艾芩的東西。這個小丫頭一貫同她弟弟漠兒一道欺負艾芩,而艾芩寄人籬下沒少受委屈。
走近些,甜兒已然看清蓴兒手裏拿的是褚廣逸贈予艾芩的一柄檀香扇,怨不得艾芩說什麼也不給妹妹。
“範苡蓴,,快把扇子還給你姐姐。”甜兒粉麵含春,卻自有一番威儀,範苡蓴被震懾住,正愣神的空,艾芩奪回了扇子,小心翼翼地收好。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梁公子的通房丫頭,還管起我家的事來了。” 範苡蓴故作鎮定地擠兌甜兒。
“誰教你這樣說話的?”艾芩見甜兒瞥了自己一眼,尷尬不已,趕緊喝止範苡蓴。
“外麵都說了,她就是個小狐狸精,不知廉恥慣會勾引男人!” 範苡蓴來了勁頭。
艾芩推了範苡蓴一把,喝道:“小小年紀,滿口胡言亂語。”說著做狀要打。
甜兒伸手攔住艾芩,上下打量範苡蓴,輕蔑又妖嬈地一笑,燦然道:“子曰:‘有教無類’,狐狸精與否,都是你爹的學生。範先生怎樣教,我便怎樣學,你說‘不知廉恥’,可是說你父親教的不好?”甜兒圍著範苡蓴踱了一圈,曼聲道:“令男子傾心,也是本領,隻怕你就是想去‘勾引’誰,還沒這個能耐呢。“說著,輕佻地用手指挑了一下範苡蓴的下巴。
範苡蓴羞了個麵紅耳赤,一跺腳,撂下句:“不要臉!”便捂著臉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