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之後,甜兒便展開一係列的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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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太太日子過得清苦,平日裏沒有什麼人到她這來,她每天隻能和陳媽作伴,作思婦、怨婦狀。趕上有人來這送飯送東西,她總要拽住人家搭訕幾句。
一日,陸歌曼又衝陳媽抱怨送東西的下人從中克扣,怪下人們勢利眼,又說起自己當初對下人有多少恩惠,而今自己落難了,一個個都把她當瘟神一樣避之不及。
剛開始聽這些話時,陳媽還能附和著陸歌曼並開導她,聽得次數多了,耳朵都起了繭子,也就懶得勸了,由著陸歌曼發泄一通。
這次,陳媽聽完卻未如之前一般保持沉默,而是給她帶啦了一個好消息。
陳媽告訴陸歌曼,她今兒遇見了原來跟著陸氏的緯瀾姑娘,緯瀾很惦記著舊主子,想來看望。
“總算還有個有良心的,不枉我平素看重她。”二太太心裏寬亮了許多,“陳媽,你回頭跟緯瀾說說,讓她有空就過來,我怪想她的。”
陳媽忙不迭地應著,她也有自己的小算盤:陸歌曼這根本沒什麼油水,她早就不想在這了,緯瀾既然說想幫幫二太太,若能成事,那自己也就跟著轉了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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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幾日,緯瀾來了。
二太太可算見著了親人,激動的不行。
“緯瀾啊,你現在怎麼樣啊?”
“太太,奴婢挺好的,沒人為難奴婢,甜小姐也沒再找奴婢的麻煩。雖說現在的活辛苦點,也很難得主子賞識,可算每天就是幹那些活,倒也省得得罪人了。”
緯瀾與陸歌曼寒暄了一番,見二太太這裏如此清冷,吃穿用度如此簡陋,免不了傷心難過。她這樣,惹得二太太委屈起來,把自己長篇累牘的抱怨又回味出來與緯瀾細細品鑒了一番。緯瀾好一通勸,二太太方才止了飆灑的熱淚。
緯瀾不忍二太太遭罪,幫她謀劃起來。
“太太,往後您有什麼打算?”
“我哪還能打算什麼呀?活一天算一天罷了,看看‘人家’要留我到什麼時候了。哼哼,我這就叫‘苟延殘喘’啊!”
“您就甘心在這破敗的小院子裏了此殘生了?”
“我不甘心又能怎樣啊?我的命被人家捏在手裏,不由自主啊!”
“太太,您想過嗎,您若是想再獲機會,在這府裏別人全指不上,唯有您說的這個‘人家’能幫上忙。“
“哼,她會幫我?她巴不得我死!”
“太太,您這可錯了。”緯瀾娓娓道來:“您想想,您兩次被關起來都是因為什麼?說句不知深淺的話,您確實是犯了大錯,這個怨不得甜小姐的。而且,是老爺下令處罰您,甜小姐可都為您求情了呢!”
“我才不用她假仁假義呢!這幾番下來,她就沒錯嗎?哎,緯瀾,你不是來給那賤人當說客的吧?”
“太太。”緯瀾見二太太誤會自己,解釋道:“之前您待奴婢那麼好,平白無故的,奴婢幹嘛給她當說客。奴婢是見不得您受委屈。再者,奴婢也有私心——您若是再度得勢,肯定是不會虧待了奴婢的,您吃肉,奴婢跟著喝口湯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