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驍離開文竹後,毫不理會周圍驚異的眼光,把甜兒一直抱上轎子,讓繡雲一並坐進去照顧甜兒,自己則翻身上馬,一路護送甜兒回府。
回到府裏,甜兒已經好了大半。
梁驍擔心她身體,堅持要請大夫來診治。
楊大夫望聞問切了一遭,說:“沒什麼大礙,估計是累了。”而後又指了指院裏的合歡樹,說:“如果還留有合歡花,不妨搗爛後煮些粥,有安神靜心的功效。”
楊大夫走後,梁驍依然不放心,一定要甜兒躺下休息。
甜兒扭他不過,隻好倚在床上。
梁驍坐在床邊,滿是疼惜地說:“甜兒,我又讓你受委屈了。”
甜兒搖搖頭,含情脈脈地看著梁驍。房間內充滿溫馨氣氛。
突然,梁驍恍然言道:“文竹不會真的想不開吧?”
甜兒先被嚇了一跳,而後撲哧樂了,說:“不會的,有方哥哥在呢!”看梁驍很緊張文竹的樣子,甜兒戲謔道:“你以為你是誰啊?還真能讓文大小姐為你而死啊?”
梁驍想了想,有何方在,文竹應該不會有事。於是尷尬地撓了撓頭,憨憨地笑著。
過了片刻,梁驍忽然又想起一件事,說:“咱們這番得罪了她,她不會告訴文大人然後找爹的麻煩吧?爹要是怪罪下來,我倒是無所謂,就是擔心你。”
甜兒微笑著說:“放心,她不敢說。她推我下水的事估計文大人毫不知情,要若是去文大人那鬧,遲早把這件事抖出來,文大人就是再護著她,這麼大的事也不會包庇她。所以啊,她怕給自己惹麻煩,定然不會先告狀的。”
“哎,你之前不是要我一直瞞著爹嗎?怎麼又不怕文竹去說了?”
“咱們主動去說這件事不合適,但若是文竹起頭,巴不得她說呢!”甜兒俏皮地一揚臉。
“我怎麼有點不明白……”梁驍用一根手指敲著腦袋。
“好啦,不明白就不明白吧。不說她了!”甜兒撒嬌道,“驍哥哥,你為我不惜得罪了文竹,我真的很感動。”甜兒忘情地說。
“我對她就算客氣了。以後誰敢欺負你,我決不輕饒!”梁驍信誓旦旦,隨即又有些神情落寞,“隻是此番得罪了她,以後再見時難免……不知得怎樣劍拔弩張呢!”
“不會的,下次再見,她定會感謝你。”
“為什麼?”梁驍一臉迷茫。
“有方哥哥呢!你放心,定然一切安好。”
“甜兒,我都被你說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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絳珠此前被送到浣紗園做洗衣粗使的活,每次聽到外麵的風吹草動,便緊張的不得了,早已成了驚弓之鳥。可是,三個月過去了,自己好像被人遺忘了一般,日子過得比洗衣盆裏的水還靜止。她覺得這樣也好,被人忘記,就在這裏安安生生地幹活也好,總強過終日提心吊膽的日子。
好景不長,當她漸漸開始習慣浣紗園的生活時,一天,有人來找她,帶她去見甜小姐。
回到自己熟悉的院子,看到熟悉的人,絳珠心中升起連綿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