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這就冤枉了。這肚兜是甜兒洗了晾在院裏,我看變天了便替她收起來,誰知道不大會兒工夫就沒了,居然是被絳珠這死丫頭給偷去。爹,我和甜兒沒有做什麼,她是個冰清玉潔的好姑娘,可不能任由這些個畜生玷汙了她的名節啊!我和甜兒真的什麼都沒有……”
老爺長籲一口氣,目光平視前方,想了一會兒,說道:“等甜兒好了,給她個名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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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二人沉默了一會兒,老爺問:“驍兒,銀樓的事你知道嗎?唐管家有沒有牽連其中?”
梁驍說:“銀樓的事,甜兒不怎麼說起。她們說甜兒和唐管家合謀做賬的事,我不大信,甜兒不是那樣的人,況且,她中飽私囊又圖什麼呢?”
“嗯。不過此事未必是空穴來風,就算是捕風捉影,也因為總是有個影,此事不要聲張,我已吩咐下人們守口如瓶。咱們慢慢會查清楚的。走吧,去看看甜兒吧。”
二人起身出去。
爺倆來到梁驍院裏探望甜兒。
何方已經到了,了解到甜兒的遭遇,心疼不已。
梁老爺進屋看了看甜兒,囑下人們好生伺候,又告訴梁驍,需要什麼好藥材,隻要家裏有到 ,盡管拿去用——老爺知道自己這個寶貝兒子的脾性,如果甜兒有個三長兩短,他必不會善罷甘休,自己就這麼一個兒子,由著他了;另外,甜兒自小來到梁家,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小姑娘乖巧伶俐,很是招人喜歡,自己和太太一向視如己出、對她疼愛有加,看著她傷得這麼嚴重,心裏難受。
看完甜兒,老爺往回返,他一路思忖著這些事,甜兒不是一天能好的,唐管家去外地采辦物品,過些天才能回來,罷了,過幾日再去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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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其他人都送走後,天已經黑了。梁驍獨自守在甜兒床邊,握住她冰冷的柔荑,捂了半天,始終沒有一絲暖意,他自己的心卻好像要被這陣寒意給凍上了。
“甜兒,都是我不好,我非要去給文竹賀什麼壽,把你一個人丟下,你突然說自己不舒服,而且最近幾天時常精神恍惚,我就早該有所察覺的,可我……你早上那麼反常的舉動,何兄、褚兄都覺得不對勁,褚兄還一個勁問,我居然淨顧著吃他的醋,沒把你放在心上。甜兒,你打我吧,你罵我吧,隻要你能醒過來,好好的,要怎麼樣都行……求你別這樣躺著一聲不吭,你睜開眼看看我,我是梁驍啊!你不要不理我……甜兒,你說過的,我們倆‘但願長無別,合形作一軀。生為並身物,死為同棺灰。’你不可以食言啊……”
梁驍守了一夜,說了一夜,自責了一夜、懺悔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