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雙手緊握,甜兒淚水漣漣的臉上綻放出無比美麗絢麗的笑容,那笑容,可以讓時間駐足,可以令天地唏噓,可以與日月同輝。
褚廣逸似乎霎時從漠北到了南國,多年封存在冰雪長天中的心,燃燒成了一團烈火。
甜兒被褚廣逸的那團火焰炙烤著,升騰起來,騰在天邊的記憶長河中翻滾、蕩滌,洗刷盡紅塵的紛擾,留下最純粹的感懷,冷凝成一塊不染塵埃的晶瑩冰花,飄然落下,落在褚廣逸的手掌中,融化成一地最純淨的水,與褚廣逸眼中的淚水交融。
那個晴朗的日子,衣服被風吹起的一刹那,他與她望見了彼此的容顏;那個讓她幾近絕望的夜晚,他的闖入,給了她活下去的希望,而她,卻留給他永恒的哀慟。
他們深情凝視,快十年了,曾經的幼稚男孩,曆經錘煉,長成風神俊逸、眉目如畫的翩翩少年,曾經的黃毛丫頭破繭成蝶,蛻變成風姿綽約、粉雕玉琢的豆蔻少女。
他眼中不複曾經的青澀,她眸中不見當年的驚慌;他清冷明澈的目光中顯出當初的溫情,她秋波蕩漾的眼中現出原有的清純。
今夕,恍如隔世。一切,猶似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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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表麵的平靜和內心的波瀾在瞬間被打破——何方衝褚廣逸說笑道:“褚兄,你再這麼看甜兒,梁兄可就要打翻醋壇子了。
褚廣逸和甜兒愕然驚悟,鬆開了手,麵色尷尬,再相視一笑,覺得一切就好似一場夢。
眾人覺得此事實在是機緣巧合。
艾芩過來挽住甜兒,輕聲問道:“甜兒,你原來是被廣逸哥的姐姐……”話被文竹打斷,文竹嘲弄道:“哎呀,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說著一陣輕笑。大家不願理睬文竹的刻薄。
褚廣逸對甜兒說:“我帶你去見見姐姐,看她猜不猜得出你是誰。”甜兒笑著隨他前行,口中說:“褚小姐肯定早就不記得我了。”
褚廣逸向姐姐介紹眾人,最後介紹的甜兒:“姐姐,這是我的同窗好友,梁甜,你原來見過她的。”
褚聞鶯小姐疑惑道:“我這人記性差得很,廣逸,在哪裏見過來著?”
褚廣逸一笑:“就是咱們家,就在你這院裏。”
褚聞鶯更是困惑,確實沒有印象了,按理說,這樣如花似玉的美人,見過一麵不是那麼容易忘的。
褚廣逸笑道:“姐姐,將近十年前,你們見過,她因為不小心打碎了你的花瓶,被你趕出去了。”
文竹在一旁煽風點火:“真是皇天不負苦心人啊,趕出去的丫頭又被褚少爺給找回來了,而且飛上梁家的枝頭變鳳凰了。”
褚聞鶯似乎記起了這件事,可怎麼也無法將眼前這個明麗嬌媚的少女和那個麵黃肌瘦的醜陋小丫頭聯係起來。她不知弟弟是何用意,當年小丫頭被趕走後,弟弟很長時間不理自己,變得鬱鬱寡歡,曾經熱心愛鬧、喜歡和自己親近的弟弟,一下子和自己疏遠了,而且從此憂鬱冷漠。他這次帶這個女孩子來,要做什麼?她是梁家的人,看樣子還聽受寵,自己也不好因她得罪了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