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十一年,五月,花都到申城的客船。

“戚軍和梁家軍在辰州的一仗終於結束,少帥粱明錫繼承了統帥的衣缽,七戰七捷。”一個老舊的收音機,電台正在播放最新的新聞。

中等艙,倚著窗站著一個短發明媚少女,一邊聽廣播,一邊看著手中的一封電報,手微微發抖。

“綿綿,你的姐姐絲絲在一月份離世。因戰事,一直聯係不上你。現在,天下太平,為父已為你聯係好聖約翰學校學護理,忘早歸!”這是幾天前收到的電報,到現在她做夢都不敢相信,她的姐姐死了,年前,她們還通過電話,那時候她還好好的。

“開門,例行搜查!”隔壁傳來了叫囂的聲音,以及使勁敲門的聲音!

搜查搜了很多遍了,陳綿綿歎了一口氣,廣播和報紙每天都在說天下太平,其實世道還是混亂不堪。光是例行檢查,從她上船到現在,就有十幾次。

“小姐,客房服務。”門外響起一個低沉磁性男子的聲音,把陳綿綿的思緒拉了回來。

都快到碼頭了,還有客房服務嗎?陳綿綿毫無戒備打開了房門。

打開門,數隻黑色的槍口齊刷刷對準了她。

“例行檢查!”

陳綿綿連連後退,領頭的是一個身材頎長,穿著戎裝高大的男子,他的眼神陰鷙,冷峻,帶著咄咄逼人的氣勢,走進了房間。

“有沒有看到一個穿著灰色襯衣,軍綠色褲子的男人?”男子問道,語氣說不出的狠厲。

陳綿綿搖了搖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男子的手輕輕一揮,剛才站在外麵的衛戌全部走了進來,把床上的被子,地上的椅子全部掀翻在地,最後鎖定在牆角的櫃子裏。

櫃子陳綿綿從來沒有打開過,她的行禮不多,隨身隻有一個小箱子。

奇怪的是,櫃子開始微微的顫動,船明明不晃,為什麼會?陳綿綿睜大好看的杏眼,難不成裏麵有什麼東西,又或者裏麵藏了一個人。

“開槍!”男子一聲令下,十幾顆子彈彈無虛發全部打在抖動的櫃子上,紅色血液,慢慢地從櫃門的縫隙流了出來。

剛開始,櫃子的抖動劇烈,慢慢趨於平靜。突然,“砰”的一聲,一個全身是血的人從櫃子裏掉了出來。

“少帥!這正是前天在船上行刺你的人!”其中一個衛戌說道。

男子看著地上的血人,冷冷一笑,黑底的靴子重重踩在他的臉上,一把拽著陳綿綿,讓她的臉正對著地上死人的臉:“說!你們是不是一夥的?”

躺在地上的人眼睛凸出,死相極其駭人,陳媛媛隻覺得心已經跳到了嗓子眼,手不可控製地顫抖:“不……不是……”

“幾天都沒有發現?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男子狠狠扼住她的喉嚨,白皙的小臉變通紅。他盯著這間房間好幾天了,這個奇怪的女孩從上船到現在都沒有走出房門,極其可疑。

她的眼睛純澈,充滿了害怕;男子的眼睛無情,充滿了血腥的戾氣和殺戮:“本少帥從不殺女人!也許,你是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