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芝鄙夷的笑道:“洛遠,當年你所做的一切,每一次都是愛秋替你收拾爛攤子,即使她不去替你頂罪,也難逃病魔毒手,在她被處決前,她就已經油盡燈枯了,而讓她變成那樣的,也是你。”
洛映水看著夏芝和洛遠的對峙,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似乎知道得越多,她就越是脆弱,不堪一擊。
南宮寒野能感覺到她的身子在劇烈的顫抖著,心口陣陣抽痛,雖然不願意見到她現在這樣狼狽,但是那畢竟是她的父親,她有權利也有必要知道真相。
而洛映水得到的答案是,當年讓她母親冤死的不是洛遠,卻也是他間接造成的,葉楓是受南宮鷹脅迫才會與他為伍,隻是兩個人對她來說,都占據著極為重要的地位,如今的他們卻都背上一身罪名。
看著站在麵前的兩人,洛映水踉踉蹌蹌的推開南宮寒野,背影充滿了悲傷,南宮寒野柔聲喚她:“映水……”
“不要叫我,也不要跟我說一句話,我隻是想自己安靜一下。”洛映水帶著哭腔說道,隨後跑下樓,開車遠去。
一路上,洛映水哭成了淚人,行駛在寬闊的路上,卻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該去哪裏,茫然的四處亂竄。
南宮寒野還在環山別墅裏,秘書撥通了他的電話:“總裁,愛思夫人的行駛路線很亂,沒有任何規律,看樣子她隻是在到處兜而已。”
“派人跟上她,別讓她出什麼事。”南宮寒野說完便掛斷了電話,看著洛遠和夏芝,回到房間坐在柔軟的大床上,長長的歎了口氣,極少抽煙的他從抽屜裏拿出了一盒香煙點燃,臉上清晰的印著疲憊。
知道她現在一定悲傷到了極點,卻連一個安慰她的理由都沒有,到了現在,他已經做不到像從前那樣冰冷,任由酸楚在心底蔓延著。
南宮寒野沒有將洛遠送去警局,而是讓他自行離開,不要再回到這座城市,洛遠沒有答話,離開別墅,很快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夏芝站在原地許久,看著洛遠離開的方向,沉默許久,往事被勾起,任誰也不會好受,更何況當年的她,將洛映水的母親當作自己的親生妹妹一般看待,她是如何一步一步走上絕路的,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那一夜,洛映水沒有回家,哭到筋疲力盡便靠在車座上睡了過去。
醒來時已經是早上了,朝陽柔和的光線灑落下來,帶著清新的泥土香味,洛映水的車停在郊外的一處小路旁,擦了擦臉上還未幹透的淚痕,深吸了一口氣。
銘瑄醫院,洛映水拿著一份文件走進了葉楓的病房,沒有說一句話,隻是將文件遞了過去。
葉楓接了過來,掃過上麵的內容,垂下目光道:“我不會簽的,當年的事你也都知道了吧?我不知道如何才能補償你,這個你還是收回吧,畢竟我是個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