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要保大人!”高唯民什麼也沒想,衝向手術室。
眼前躺著的是正在痛苦生產的洛映水,她的臉色白得如同紙片,臉上虛汗淋漓,小手緊緊地抓著被單,不時發出痛苦的呼叫。
“水兒!”高唯民在這一瞬間似乎回到了從前,他理所當然地稱呼著洛映水的名字。洛映水艱難地睜開眼,痛苦令她無法忍受,基本用光了所有的力氣,她累得想要睡去。
“野,真的……是你……”洛映水伸出纖細的小手,落在高唯民的大掌裏。在身體接觸的那一刻,他的腦海中閃起了爆炸的滾滾火花,還有巨大的響聲。
有人在叫,而他在爆炸的那一刻飛身躍下了小樓,滾到了一個山窩裏……
“水兒,洛映水。”他什麼都想起來了,“對,我是野,我是南宮寒野。”
“先生,請快點下決定。”護士在催促。
平兒的病床被護士推著去往病房,她流著淚,絕望地看向南宮寒野。
南宮寒野的目光全部落在洛映水的身上,他瘋子般大叫。“快點手術,快點手術,當然是保大人!”
南宮寒野的到來,讓洛映水找到了再度活下去的勇氣,她很快同意了剖腹手術,被送進了手術室。
當一聲哇哇的啼哭聲傳來時,所有的人的心都鬆了一下。
“恭喜,生了個大千金,母女平安。”護士抱著剛出生的孩子,遞到南宮寒野的麵前。他像捧著一塊珍寶般,不斷地吻著那個孩子,感動得一塌糊塗。
“水兒,水兒還好吧。”他邁開步子,朝著手術室的大門就衝。
“你給我站住!”歐陽不凡擋在了麵前,從他手中奪過了孩子,“你有什麼資格去見水兒,你現在不僅是這個孩子的父親,還是病房裏那個孩子的父親!”
歐陽不凡指指平兒所在的那間病房,眼裏噴射出滾滾的怒火。“南宮寒野,你就是這樣對待水兒的?我們所有的人把她托付給你,而你都做了些什麼?”
“不凡,不可以。”方雅握著他的手,搖搖頭,“現在,水兒需要他。”
南宮寒野閃閃眸子,他迫不及待地直接越過歐陽不凡,朝著室內跑去。“水兒,你還好嗎?”
洛映水微睜的眸子眨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一眨眼,南宮寒野又會失去一般。“野,真是你嗎?真的是你?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
南宮寒野緊緊地握著她的小手,他終於知道了戒指的來源,更知道了上麵縮寫字母所代表的名字,一個是洛映水,一個是南宮寒野,他們在冥冥中一直相互牽引著彼此,不論走到哪裏,都會不離不棄。
南宮寒野沒有告訴她,他們其實無數次地擦肩而過,又無數次地心心相連。這一切都不重要了,他竟然失去了她這麼久,而她,卻一直在尋找他!
“水兒。”緊緊握著她的小手,南宮寒野把所有想說的話都表達在這一握上。
產婦需要回到普通病房,南宮寒野和護士一起,將她的擔架床推了出來。路過平兒的病房時,原本關著的房門突然被打開,平兒抱著孩子站在門口,產後的她看起來相當地虛弱,隻能倚著牆壁方能站穩。
“唯民。”她痛楚地呼喚著,將孩子緊緊貼在臉側。
南宮寒野略抬頭,撇了一眼平兒,腳步繼續挪動著。
“唯民,你真的要拋棄我們母子了嗎?他也是你的兒子呀。”平兒不死心地哭泣著,驚動了合眼休息的洛映水。她抬眸,看到了滿臉淚水的平兒,還有她懷中抱著的一個孩子。
“這是……”
“沒什麼,先進病房吧。”南宮寒野絕情地想要離去,卻被洛映水製止。“野,不要這樣。”
“唯民。”平兒已經跑了出來,站立不穩,身體靠在了擔架床上,而孩子已經遞到了南宮寒野的麵前,“請你原諒我的隱瞞,可我也是沒有辦法,起先,我並知道你的身世,後來,我又知道自己有了孩子,唯民,不管你是誰,這個孩子總是你的,這是不可能改變的事實呀。”
“孩子?”洛映水的目光落在那個剛剛出生的孩子身上,“他也是你的孩子?怎麼會?”
平兒豁出去了一般,軟軟地跪倒在洛映水的麵前。“小姐,您也做了母親,能體會得到孤兒寡母的滋味,求你,高抬貴手,放了我的唯民吧。”
“平兒,如果你再這樣鬧下去,我會永遠不再見你,包括你的孩子!”南宮寒野發出最後通牒。有太多的疑惑需要解開,他在沒有確定事實之前,是不會趕她走的。
這樣說,不過是想讓她收斂一些。
洛映水看看那個可憐的孩子,再看看傷心欲絕的平兒,心竟痛了起來。她等了這麼久,尋了這麼久的愛人,竟然可以和別的女人在一起,還和她有了孩子。
情何以堪,心何以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