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兒,怎麼了?是做夢了嗎?”將身上的衣服披在她身上,接觸到的是她冰冷的肢體。“喲,你的身體好涼,快回去吧。”
“不,我剛剛好像看到野了。”洛映水不願意放棄,拉開紅姐的手,想要朝前方追趕。
“水兒,不會的,你肯定是思念少爺過度了,我們回去吧。”前方已經沒有了光亮,紅姐擔心洛映水的身體,堅決不準她追出去。
“走吧,這裏不是T市,就算他活著也不可能到這裏來的。”
洛映水的身體癱軟下來,紅姐顯然告訴了她一個殘酷的事實,垂著雙臂,她失去了所有的力氣,隻有在紅姐的扶持下慢慢離開。
高唯民從黑暗中走出來,他沒想到這個女人也會搬到這裏來住,而且,把自己當成她的愛人。
他有著敏銳的觀察分析能力,通過路燈一照,他看到了洛映水的全臉,當然可以輕易地記起她來。
他並不知道她的名字,隻記得自己曾救過她一次,還在廢墟旁看到過她數次。
這個女人有著某種致命的誘惑力,讓他忍不住要去觀賞,要去分析,要去挖掘。樓上的陽台空空的,再沒有出現女人的影子,而明亮的燈光,也在不久之後消失,顯然,女人已經睡了。
退回身體,高唯民鬱鬱地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唯民,你去哪裏了?這麼久才回來。”平兒顯然不放心他,還在等著。
高唯民艱難地笑笑,搖著頭。“不過是去外麵走了走,走得遠了點兒。”
“以後出去一定要找個人跟著喲,這裏是農村,蛇比較多,晚上出去最不安全。”
平兒的話惹得他搖搖頭,本想告訴她,冬天不會有蛇,但卻忽然感覺到十分地無力,他點點頭,疲乏地走向自己的臥房。“我累了,想休息。”
自從那夜之後,他像著了魔般,每夜都會走向那裏,去看那個女人。女人就像在等待他般,每次都會出現在陽台上,對著樓下發呆。
害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他隻是躲在暗處,盡情而貪婪地注視著洛映水。他自己都感覺到不可思議。
平兒的姿色並不算差,但他卻對她一點感覺也沒有,就算她一再地表明,兩人可以同床,他還是選擇分房而睡。
可眼前這個女人,明明他們並不相識,相比較起來,平兒還要顯得豐滿,顯得性感一些,可他就是對這個女人有著深深的感覺。為她不經意間的一舉一動而感動著,為她的不開心而傷懷著。
他自我感覺並不是一個見異思遷的男人,卻對平兒永遠是那般的疏遠,似乎他們從來就是兩根平行線般,無法相交。而對於這個女人,他有一種更深層次的感覺,就像他們一直交往著,有某種難解難分的感情。
他是怎麼了?
不受控製地,他走向樓下。隻是隨意在大門口的密碼牌處輸入一串數字,沒想到門竟然無聲開啟。
洛映水在設置密碼時,用的是南宮寒野的生日,而高唯民隻是憑著對這組數據的敏感性,不斷地使用著這串數字。
就如他打開南宮寒野的郵箱,使用他的賬號一樣,隨意而真實。
他沿著樓梯上行,很快找到了洛映水的房間。或許是因為大門設有密碼的緣故,她竟然連門都沒有鎖。
高唯民輕輕推開房門,洛映水已經不在窗台前,而是靜靜地躺在了床上。
雪白的床單映襯著她雪白的臉龐,她看起來憔悴極了。
走近床邊,便可感受到她細微的呼吸,帶著某種熟悉的體味,噴向他的鼻端。
女人睡著了,可眉宇卻皺得緊緊的,她動動紅唇,在呼喚著什麼。細聽之下,又聽不真切,似乎一直在叫一個人的名字。
她在叫自己的愛人嗎?他理所當然地如是猜測。
“野……”洛映水輕聲呼喚,她伸出細長白嫩的手,想要牽住夢裏的南宮寒野,因為沒能如願而深深痛苦著,在夢裏哭泣,眼淚滾下了臉頰。
高唯民不受控地伸出長手,接住了她的小手,伏下身去,一一吻去她臉上的淚。
夢中的洛映水臉上綻出了笑容,因為高唯民的舉動而開心著,甜甜地嚶嚀著。
她反握著高唯民的手,緊緊的,不肯放開。
“野……”她將他的手貼在了自己臉上,反複地磨擦著。高唯民的身體因為這柔軟的碰觸而有了感覺,他稍一用力,將手抽了出來,拒絕自己做出荒唐的事情來。
隻是,握空的小手再度伸出來,整張小臉又充滿了痛苦。“野……我愛你……”
她明明在呼喚著別的男人的名字,可他卻感覺是在呼喚自己,是在向自己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