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指指對麵的位置,示意她坐在一個最直接也最疏遠的地方。
“不凡哥哥,我現在好緊張哦,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馬上就要和你的父母見麵,還真的怕自己有什麼做得不好的地方,讓二老看不慣呢。他們有些什麼性格愛好,你給我詳細講講吧。”
南宮寒雪絲毫沒有感受到歐陽不凡的不快,一坐下來就一連串地說自己的事,臉上洋溢著幸福。
歐陽不凡舉起手中的紅酒杯,並不示意南宮寒雪一起進餐。他艱難地飲下一杯,南宮寒雪方才發現他的不對勁。
“不凡哥哥,你怎麼啦?今天這麼不開心,是不是出什麼問題了?”
“雪兒。”歐陽不凡抬眼注視著她的臉,那張充滿朝氣與喜氣的臉上流露的竟是女性的嫵媚,怎麼也看不到一個心機沉重的女人所應有的毒辣與果敢。
這個女孩真的是那個可以設計一場陰謀的人嗎?
“你最近都在做什麼?”他的開場白讓南宮寒雪暗自鬆了口氣。剛剛看到他嚴肅的表情,她還真嚇了一跳。
“當然是等著做你的新娘羅?這是我這一生裏最大的願望,這些天,我都忙著親自去選禮服去了,哦,明天,我們應該去試禮服了,你什麼時間會有空呀。”
有空,他隨時都有空。但他一定要確認一些事情。
“你把一個叫韋大寶的和一個叫李大旺的男人帶進了監獄,這是為了什麼?”不再猶豫,也不再拐彎抹角,歐陽不凡決定直麵這件事情。
南宮寒雪的臉因為歐陽不凡吐出這兩個名字而迅速泛白,她原本的喜氣褪去,剩下的是驚訝。這麼秘密的舉動……
“你……怎麼知道的?”再說什麼不認識,與自己無關的話已經於事無補,南宮寒雪知道歐陽不凡的性格,沒有十全的把握,他不會這樣問自己。
雖然事實擺在眼前,得到南宮寒雪親口的默認,歐陽不凡的心還是被針紮了般,狠狠地痛了一下。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找的那家國際知名偵探調查公司,是曲承業名下的公司之一。”
“我……”現在,一萬個後悔都來不及,南宮寒雪支吾著,感受著來自身體的涼意,和歐陽不凡逐漸的疏遠。
“你為什麼要那麼做?我和韋大寶還有李大旺都談過了。”
南宮寒雪因為他這樣的話而全身顫抖起來,緊接著,滾滾的淚滴從眼中掉落,如斷了線的珠子般,連綿不斷。
她為什麼那樣做?握緊小手,她努力地想讓自己平靜下來,卻怎麼也無法達到這個目的。
“不凡哥哥。”她的語氣變得飄浮,透著祈求。如果不是為了得到他,不是為了讓自己更襯得上優秀的他,她根本不需要做這樣的事情。
上天看來一點兒也不眷顧她,這麼快,就讓一切的事實擺在眼前。而且,來得這麼不是時候。
“求你……”她隻感覺氣往上湧,血液倒流,卻在一句話未說完之時,突然倒栽下去,倒在了地上……
南宮寒雪醒來時,沒有看到她想看到的人。床頭隻站著紅姐,還坐著臉色依舊蒼白的洛映水。
她煩躁地轉轉頭,不去看洛映水,而是快速地搜尋一次室內。他真的不在。
失望與絕望同時湧上心頭,她在眼淚就要流出來之前強行忍住!
“雪兒,你怎麼啦?怎麼會突然暈倒?不凡送你回來時,也不說是什麼原因,就直接走掉了。你們吵架了嗎?為了什麼事,用得著吵這麼凶嗎?”
洛映水好心的追問,被南宮寒雪看成是惡意的諷刺,她尖銳地叫著:“跟你沒有關係,這是我的事!你管好你自己就夠了,都給我出去!”
“小姐,您不能這樣,洛小姐知道你暈了,一直照顧到現在……”
“都怪你,都怪你!”南宮寒雪吼斷了紅姐的話,用憤怒的目光表達著她的控訴。洛映水當然不會明白她的意思,做為局外人,她也不清楚兩人的真實關係。
看到紅姐無端地受罵,她隻能無奈地搖搖頭。“雪兒許是心情不好,你不要怪她。”
紅姐的臉早已憋紅,她不是在責怪,更不是在委屈,她流露出來的反而是一種自責。“是怪我,是怪我,唉——”
像打啞謎一樣的話,洛映水隻當成是紅姐因為沒有照顧好南宮寒雪而產生的內疚。“雪兒,你不要怪她了,一切都是我的錯!”
“你知道什麼!你什麼也不知道!你們都給我滾出去!”激動的南宮寒雪爬起身來,要去揪掉手上的針頭。
“不要!”紅姐及時攔住了她,抱著她的身體,將頭轉向了洛映水。“洛小姐,求你先出去吧,我有話要跟小姐說,求你了。”
洛映水為難地點點頭,她也想陪著南宮寒雪,弄清她傷心難過的原因,不過,看來,此時還真不宜再呆下去。
“好好勸勸她。”她不忘囑咐,輕輕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