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本想問,他哪來那麼多錢來玩這個,卻沒敢問出來。
一直信誓旦旦地保證著,自己是最熟悉他的人,對於過往的一切一清二楚,還把自己與前男友的相識相愛經過編成美麗的故事,講給他聽,當成是他們共同的回憶,現在,她怎麼可能說不知道呢?
“你是不是恢複記憶了?”他剛剛說到了有關密碼的東西,平兒擔心地問。
高唯民搖搖頭。“沒有。平兒……”
“嗯。”平兒虛弱地應著,等待著高唯民接下來的話。
“你真的很了解我嗎?我們真的有你說的那麼相愛嗎?以前的我又是怎麼回事,有這麼多錢為什麼還要讓你住山洞?”
一大堆的疑問弄得平兒緊張得不得了,害怕失去他,恐懼襲來,她變得激動起來。
“唯民,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在懷疑我說謊嗎?我們如果不相愛,怎麼會有孩子?怎麼可能五六年了還相依相偎,住在一起?你學投資也是失憶前不久才開始的,那些東西我不懂,當然不過問了。”
“是嗎?”對於平兒的眼淚汪汪,他竟然連心都沒有動過一次,更別說心痛了。
為什麼內心湧出的感覺會和她所說的話有如此大的區別?難道真是因為失憶而造成了感情的疏淡嗎?
高唯民搖搖頭。
“不要哭了。”他勉強伸手過去,為她抹去眼淚,而平兒,則順手握著他的大手,撒嬌地不斷將小臉放在上麵摩挲著。
“我就知道你是愛我的,舍不得我傷心的,你就是我最愛最愛的唯民。”
麵對著她的撒嬌,高唯民一點感覺都沒有。他縮回手,放在紙巾上細細地擦拭。“我想出去走走,你在家裏想想有什麼需要的,就去買吧。”
他逃也似的走出了家門,朝著一個方向行去。
一陣秋風吹來,他竟感受到了傷痛的因子,發痛的腦袋裏,響著某個遙遠的聲音,卻怎麼聽也聽不清晰,反而引起了一陣。更強烈的頭痛。
他是怎麼了?
想要抓住這短時的回憶,他忍住痛苦,繼續往思想深處追尋,卻被尖銳的頭痛弄得幾乎站不穩腳,隻能抱著身體蹲下。
這一次,就算是頭會爆炸,他也一定要想起那個聲音,記起那張模糊的臉。
“洛小姐,要不要到前麵去休息一下?”
洛映水擴大了搜尋的範圍,她一家一家地詢訪著。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她隻能問有沒有看到從火海中逃生的男人,而不敢說出真實的姓名。
找了一大圈,什麼收獲也沒有。
她的小臉因為疲勞而泛起了白色,頭腦一陣暈眩,差點倒在地上。
保鏢及時扶住了她,指指前方,問道。
她確實需要休息。抬眼望去,這是一片郊區舊屋區,零落的磚瓦房與破木屋東一座西一座地坐落在山腳或田邊。
隻有一棟最為顯眼的小木屋,散發著嶄新的氣息,矗立在景色最優美的一個角落。那小木屋的後麵,一條發白的瀑布如飄帶般撒下,將小木屋襯得有如仙境一般。
而前麵,是一大片的菜園,種著各色綠色的瓜果,又為它增添了一種真實之感。
仙境與田園共存,有誰會如此有心機地生活在那裏?
那小屋雖隔得遠些,仍可看出它設計之精美,作工之細致,這哪裏是一座房子,分明是一件藝術品。
“我們先去那裏坐坐吧。”隻一眼,她便愛上了那小木屋,雖然離其他的房子稍遠些,她還是願意在那裏停留。
“好的。”一行人走向那個方向,在他們停留過的地方,感覺頭不再疼痛的高唯民站了起來,揉揉太陽穴,這次,還是一無所獲。
那些聲音始終那麼遙遠,那張臉龐也一直模糊,就算他剛剛忍著要炸掉的頭痛,仍沒有得到更進一步的回憶。
痛苦自動消失,記憶也自動退去。什麼時候,他才可以找到真正的自己?
不習慣於對自己過去一無所知的現狀,他決定去平兒所說的那座他曾跌下的山涯看看。
“請問,有人在嗎?”走近小木屋,更覺其精美,洛映水想像著主人,一定是個品味十足的人。
平兒大著肚子走出來,看到一位長相漂亮的小姐,臉上綻開了笑容。“有事嗎?”
“哦,我們走累了,想來您這裏歇歇。”示意兩個保鏢離遠點兒,以免嚇往眼前的女人。洛映水柔柔地說道。
平兒並不出眾的容貌與貧民化的舉動始終與這房子格格不入,洛映水總覺得,這裏的主人應該還有別人。
“這房子是您的?好美喲。”她甜甜地笑著,平兒已經為她端來了一杯水。
“是的,這是我老公設計的。”平兒驕傲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