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純兒很快被帶來,她依舊白著一張臉,精神卻還好。隻瞟一眼安妮,便在手下的帶領下來到南宮寒野的麵前。
“說吧,彌純兒。”南宮寒野放下身子,坐在了沙發上。
“不,我說!”
安妮沒等彌純兒說話,就搶過了話頭。“野,都是我的錯,讓我單獨跟你承認錯誤好不好?”
“我更想聽彌純兒說說話。”南宮寒野一揮手,兩名手下走來,將安妮控製住。
彌純兒垂下眼瞼,輕聲地道:“我打電話給安妮,問洛映水和……和南宮先生的情況,她告訴我你們要結婚了,還說服我去阻止這場宣布婚禮的記者會。我當時很急,也很……難過,就跟著她去了……”
所有的事實擺在眼前,安妮睜大的眼睛再也合不上一般,緊緊地瞪向彌純兒。
“她說的話不算,她一個瘋子能說出什麼樣的話來,不,我沒有,我沒有!”
南宮寒野微微眯眯眼,似乎在分析安妮的話,他點點頭,道:“她或許剛開始是有點兒瘋狂,不過,現在治好了。”
“不可能!”安妮堅定地搖頭,“那藥那麼強烈,根本沒有可能恢複……”
猛然間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麼,她立刻停下尖叫,將嘴唇咬得死緊。一旁原本平靜的純純兒像聽出了什麼,眼睛慢慢張圓,不可思議地看向她。
“你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她的聲音顫抖著,因為一個謎團即將揭開而激動。
南宮寒野冷哼一聲,悠閑地坐在沙發上,難得好心情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安妮的眼睛閃閃,她轉過頭去,不看彌純兒的臉。“沒有,我什麼也沒說,一切都與你無關!”
“不,你分明說了,你說我用了什麼藥,根本不可能恢複,哦,我想起來了……”彌純兒原本睜大的眼睛眯起,像陷入某種回憶,既而再次放大。“你說給我打鎮定劑,原來不是!”
“當然不是,她給你打的是可以破壞人的神經係統,讓你徹底變成瘋子的藥。”南宮寒野在一旁好心情地提醒。
“安妮,你……太過份了!”彌純兒痛心地呼出聲來,眼裏滾著淚滴。“你逼著我做了這麼多事,到頭來竟然要用這種方法陷害我,安妮,你怎麼可以!”
安妮對於彌純兒的痛心似乎並不在意,對方聲嘶力竭,而她巋然不動,理所當然一般。她還沒有打算認輸,挺直的脊背對著彌純兒,而將一張臉看向南宮寒野。“野,你看,她就是一個瘋子,她說的任何話都不可信。”
“好吧。”南宮寒野似乎很讚同她的話,點點頭,然後對著門外喊,“叫醫生過來。”
門口處走來一個頭發微白的醫生,安妮的臉煞時白如土色。“李……你怎麼……”
“對不起,安小姐。”李醫生朝著安妮躬躬身。
“吃裏爬外的東西!”安妮憤怒地罵起來。原來,李醫生是她的家庭醫生,更是那天為彌純兒注射藥物的人。
“說吧。”南宮寒野忽視掉安妮的表情,催促李醫生。
李醫生用手在身體兩側擦擦,清清喉嚨,才道:“那天安小姐要我給這位小姐打可以製神經紊亂的藥,並且要保證她從此變瘋。我……說實在的,並不想這樣做,我們做醫生的最怕的就是毀壞聲譽,而且那種藥極其難得,又容易檢出,如果有心,順藤摸瓜,很快就會找上我的。”
“我將事情的危害性說給安小姐聽,她堅決要我打藥,並說會承擔所有的責任。我……還是不敢,隻給彌小姐打了短時神經紊亂的藥,藥效一過,她就會清醒過來,變成正常人。現在,彌小姐藥效基本退了。”
“你……”安妮無言到了極點,連家庭醫生都欺騙她,她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做無助。要她承認錯誤嗎?要她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認罪嗎?
她做不到!
“你們勾結在一起,成心想害我!”她蠻橫無禮地倒打一耙。
彌純兒和李醫生沒想到臨死她還這般張狂,將求助的目光射向南宮寒野。“野……南宮先生,我們沒有勾結,這您是知道的。”
麵對昔日的愛人,她感受到了彼此間的差距。
坐在沙發上的南宮寒野是高高在上的天神,而自己,是連平常人都比不上的被人利用的小人物,她的臉紅了起來,為曾經的胡思亂想而臉紅。
南宮寒野的牙齒相互咬在一起,嘴唇抿起的同時移動著方位,形成邪魅十足的表情。“沒關係的,如果她不承認,我會叫來各類專家,做出精準的判斷。相信,事實麵前,她沒有什麼好爭辯的。”
安妮的臉愈發白得慘淡,她自恃聰明,極少遇到對手,卻不曾想,一次又一次地栽在了南宮寒野的手中。
她多麼地不服氣呀!或許正是這樣,她才會一次又一次地接近南宮寒野,想將他製服,讓他心甘情願跪倒在自己石榴裙下,最終收於囊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