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還有事,不陪你了。雪兒,你長大了,很多事情要考慮清楚才能行動,知道嗎?”拍拍她的肩膀,歐陽不凡留下一句難以理解的話,轉身走遠。
南宮寒雪呆在那裏,思索著他話中的含義,久久不得要領。
“他知道了什麼嗎?不太可能呀。”
……
夜裏,伸手不見五指,南宮別墅的燈光次第滅去,大多數人已進入夢鄉。
一個黑色的腦袋從某間房裏探出來,在過道地打量一陣,迅速縮回。一會兒,人走了出來,背上駝著一個顯得有些沉的東西。
熟悉地走到樓道盡頭,打開了通往彌紗兒婚房的那間大浴室。來人並不打算通過這裏進入到房內,而是打開了浴室頂上的天窗。
樓下,不時有巡夜的保安路過,卻絲毫沒有發現樓上的變化。
一根繩垂下,黑衣人單手握繩,另一隻手扶住背上的東西,一使勁,便無聲地滑了下去。
地麵有什麼東西發出細碎的聲音,遠處的保安朝這個方向走來,閃閃的手電光巡視著樓上樓下。
幾聲貓叫讓他們縮回了腳步。“哦,不過是隻貓。”有人在說話。
“這幾天要特別留意,少爺吩咐,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不放過任何一隻企圖作祟的哪怕是蒼蠅。”一個保安隊長模樣的人大搖大擺走來,向兩人交待。
趁著這會兒工夫,黑衣人幾個快步,背著東西從最近的牆角躍出。
四周依舊靜悄悄的,像什麼事也沒有發過一般,就連角落裏早已啟動的紅外線探測線都未能捕捉到那個身影。
早上,歐陽不凡打著哈欠從樓上走下來,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南宮寒雪率先從飯桌上站起,跑到他的身邊。
“不凡哥哥,你好懶喲,睡到這個時候才下來,我們早餐都快用完了。”她摟住歐陽不凡的臂,放低聲量,甜聲輕語,“我剛剛去敲你的門,叫了半天也不應,真是大懶蟲呢。”
“哦?是嗎?你知道的啦,我一睡起覺來,誰也叫不應的。”歐陽不凡再打一個哈欠,由南宮寒雪扶到身旁的位置坐下。
南宮寒野坐在對麵,洛映水被安置在他旁邊。
歐陽不凡的眼角掃向洛映水,似有似無地向她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安妮若無其事地擦擦嘴,穿著高跟鞋的腳已經偷偷移向南宮寒雪,在她的腳踝處蹭動幾次。
南宮寒雪在桌上向她投去一瞥,原本的笑容開始僵硬,似不願意,又不得不做地將頭轉向南宮寒野和洛映水。
洛映水的臉色依舊蒼白,昨天,被南宮寒野一鬧,她身上帶了不少傷,人更是被嚇得不輕。
聽到紅姐失蹤的消息,她忍不住想去尋找,卻沒想到最終暈了過去。
醒來時,便是早上,她發現自己躲在南宮寒野的房裏。
不想下來用餐,還是被南宮寒野強行拉了下來,尷尬地坐在這裏。
南宮寒雪沒有過多地關注洛映水,她必須按照安妮的暗示,完成一件事情。
“哥,你們……真的要結婚嗎?”
“當然。”原本已開始喝稀飯的南宮寒野停下手中的勺,理所當然地點頭。一旁的洛映水將兩隻小手握得緊緊的,並沒有因為這個答案而感到開懷,麵色反倒愈加凝重,原本就沒有血色的小臉更白一份。
他們真的要結婚了嗎?南宮寒野到底是出於何種目的,為什麼一定要拉著她結婚呢?哦,她想起來了,他說過這樣做是為了更方便地處罰她。
餘光掃視,洛映水隻能看到一個堅毅的下巴。她全身涼涼的,昨天的記憶回歸腦海。這麼說來,以後類似昨天那樣的情況時常會發生羅?
她,沒有一丁點兒準新娘的喜悅,反倒愈加擔憂起來。
“哥,她害得我們還不夠嗎?你為什麼偏偏要娶她?天下這麼多女人,比她好的漂亮的,有的是,為什麼要娶一個心腸歹毒的女人呢?”
南宮寒雪言辭激烈,歐陽不凡的臉陰了一陰,馬上恢複了正常,安妮洋洋得意,將細腰挺直,抬頭挺胸,與洛映水的萎靡不振形成鮮明對比。
她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南宮寒雪的話顯然中傷了洛映水,她咬咬唇,然後張了數次,最終,選擇低下頭。
哦,是的,在南宮寒雪的眼裏,她永遠都是毒女人。南宮寒野總是輕易地選擇相信他的妹妹,而不去徹查,更不追究誰到底才是真正的毒女人。
索性抬起頭,掛上了淡然的、無所謂般的笑。毒女人就毒女吧,如果以這個稱呼可以免去可怕而無聊的婚姻,她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