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配嗎?”她豁出去了,就算是死,也要在奶奶墓前完成對她這個無能孫子的控訴。“你知道多少?就憑著你妹妹的一己之言定我的罪?她做了多少壞事,你又知道多少?”
“你……”南宮寒野竟語塞起來。
“你不知道吧,你這個糊塗哥哥,簡直就是個糊塗蟲!”
他發誓,長這麼大,敢這樣罵他的,她是第一個!
不過,對方並不打算就此住口。
“她差點害死我的孩子,差點讓我沒命活在這個世上,你知道嗎?你有調查過嗎?要害睿兒的從來不是我,而是她!”
“你說什麼?”南宮寒野一時消化不了,他的目光變得茫然而急切。
洛映水根本不顧他的表情與心情,她今天隻想發泄所有的怒火。
“奶奶是因為我而死的,但事情經過你了解過嗎?一群狼狗猛然間向我撲來,她為了保護我……”說不下去了,情況太慘烈。
“你的意思是狗不是你放的?”
“你不是很有能耐嗎?為什麼不去調查呀,難道冤枉我是一件令你快活不已的事情嗎?”
洛映水的語氣不重,卻直震得南宮寒野差點倒下,好在及進扶住了奶奶的墓碑。
是的,長時間來,他似乎因為某種怒火,而忘記了去求證事實。彌紗兒的死令他喪失了最為敏銳的判斷力,他隻是一味地恨她,怨她,懲罰她,而忘記了去尋找真相。
南宮寒野像變了一個人,他沒有理睬身邊的人兒,直接越過她,向遠方的車子跑去,一轉眼,車子消失在視線內。洛映水就這樣被他拋棄在這裏。
祭拜完奶奶,調節好情緒的洛映水還是決定回到南宮別墅。那裏有她的睿兒,還有一堆扯不清的事情需要她去理清思路。
不求南宮寒野放過她,但她不想不明不白地離去。
的士停在半路上,前麵是禁止外來車輛進去的。洛映水隻好下車,慢慢地沿著公路行進。
環山公路,像一條飄帶,一圈圈環繞著,從山底一直到山頂,洛映水感覺自己就像行走在飄帶上雜技演員,雖然浪漫,卻極度危險。
她此時的處境就是這樣。安妮回來了,她的狠毒與狡詐早就見識過。這一次,她又將掀起怎樣的驚濤駭浪?
對洛映水來講,這一切不再可怕。死過一次的人還能怕什麼?隻是,她害怕這個女人拿睿兒作戲,他還是個孩子,沒有自然保護能力,更沒有分辨是非的能力,會不會像七年前的南宮寒雪一樣,被安妮利用?
看來,她隻有加強戒備,隨時做好保護睿兒的準備了。
終於離南宮別墅不遠了,記得沒錯的話,轉過這個彎,便可以看到南宮別墅的全貌。洛映水累格了,走了半個小時的路,她有點承受不住,不得不停下略作休息。
小山上,突然躥下一個身影,洛映水以為眼花了,細看之下,卻看到了彌純兒狼狽的臉。她的發淩亂地伏在頭上,衣服上有拉扯間產生的裂痕,眼腫得高高的,臉上殘留著淚痕。
顯然,她並不甘心就此離開,在這裏等待機會。
洛映水往後退了退,彌純兒的離開多少與自己有關係,她會不會對自己不利?
彌純兒並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倒是膝蓋一軟,跪在了洛映水的麵前。
“Summer,不,洛小姐,救救我吧。”
洛映水忍不住想起當年的自己,那般無助,多少次也希望有人可以救她。對於眼前的彌純兒,她有那麼一絲的不忍與同情。
“我……能怎麼救你?要不在山下城裏給你租套房,你自己去找份工作吧。”她能做的似乎隻有這些了。但願她可以從這件事裏走出來,勇敢地麵對生活。
“不!不是的!”彌純兒不斷地搖頭,一隻耳環早已經掉落,隻剩下半對晃動在耳側。“安妮,安妮肯定會殺了我的。”
又跟安妮有關。洛映水馬上想起了彌紗兒的日記,當年她的進入,也是由安妮一手安排的。這個安妮,到底想做什麼?
彌純兒因為想到安妮而露出恐懼的神色,她進一步拉緊了洛映水的手。“求你,幫幫我。”
“我?”洛映水很想幫她,但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需要我報警嗎?”
“不要!”彌純兒似乎很反感報警兩個字,想也不想就拒絕。
不要報警?那安妮來了誰保護她?自己嗎?洛映水沒有這個自信。
“我們可以找個地方聊聊嗎?在這裏隨時都會被安妮發現。”彌純兒擔心地四周望望,洛映水點點頭。她想起山腰處有一家不錯的咖啡廳,彌純兒現在這個樣子,的確需要補充點食物。
“真是這樣?”洛映水聽完彌純兒的講述,印證了自己的想法。“安妮當年不是已經成了南宮寒野的未婚妻了嗎?她怎麼後來又離開了,怎麼要你來留住南宮寒野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