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跟自己說話。他終於忍不住,先發問。
“哦,你如果沒忙完,我可以等一會兒。”盡量將語音放到客氣,有意與他保持距離。
轉身尋找可以坐的東西,發現不遠處一張軟椅。
“你為什麼不說?”拍拍手裏的文件,南宮寒野無頭無尾地責問。
洛映水抬頭,茫然地看向他,隻發出一聲輕輕的“呃?”。
他的臉上充滿玩味,微低著頭,可以看到幽藍的眸子通過微抬的眼瞼,向她掃射過來。他的身體懶懶地半靠在黑色軟皮旋轉椅裏,像一隻等待獵物入口的野獸!
他抿抿嘴,張開的薄唇似無意地伸出舌頭,舔舔下唇,性感極了,也危險極了。
“為什麼不說那天的菜都是你做的,還有今天的鹽不是你放的?”
“你……都知道了?”飄浮的聲音透著某種情緒不確定地發出,洛映水沒想到,南宮寒野竟然像親見一樣,對她和彌純兒間的秘密如此清楚。
是彌純兒主動承認的嗎?
南宮寒野的眉頭縮緊,在兩眉間形成一個深深的川字。沒想到他隨意的猜測竟然是真的,看洛映水那複雜的表情,還有憋紅的小臉,他就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洛映水就如她的名字般,就算過了七年,經曆了飛黃騰達,仍澄清若水,裝不下一點點的謊言。
若有似無地點點頭。“是的,你已經告訴我了。”
“我?”
指著自己的鼻孔,洛映水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她清楚地記得,自己並沒有吐露過隻言片語,莫非夢中說了什麼?
滿意於她的表情,南宮寒野轉移了話題。“找我有什麼事嗎?”
事?
“哦,當然有。”
被他這麼一攪和,她差點忘了來的本意。
端坐在小椅上,麵對氣場強大的南宮寒野,她不得不拉直身體,以求可以和他平起平坐。不敢對視他深沉的眸,出於禮貌,她選擇盯上他光滑的額頭,無意中欣賞到他張揚垂掛於額際的根根碎發。
“我……想跟你說說睿兒的事。”開頭總是艱難的,她邊想著接下來的話,邊咽著口水。
以為南宮寒野會吼斷她的話,每一次說到睿兒,他都會相當地生氣。不過,對方隻是點點頭,出人意料地平靜。
眼瞼略抬,緊緊地盯著她因為緊張而僵直的小臉,等待著下文。
說吧,沒什麼不能說的。閉閉眼,洛映水下了最後的決心。
“你不能把他送到什麼寄宿學校去,他才七歲,需要父母的關懷,需要一個有愛的環境,你那樣做是不對的。”
“你給過他愛嗎?”對麵射來一個冷冷的聲音,洛映水的身體像被什麼猛紮一般,反射性地一彈,憂慮的大眼無力地望向說話者,半張的唇瓣失去了血色。
愛?她真的沒有給過。可那不怪她呀!
“不是我不想給,是安……”
“夠了!”
南宮寒野粗魯地打斷了她的解釋,冷酷無情地指責:“沒有就是沒有,不需要找任何借口。”
他的眼神是淩厲的,口氣是無情的。
在他看來,她就是一個可恥的女人,生下孩子後跑得遠遠的,現在還有什麼資格來說愛!
無法忘記當聽到洛映水出逃後,他有多麼地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