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一隻手,帶著來自身體的微微的熱度,固定在她的下巴處,將她的下巴高高托起,像欣賞古懂一般,足足看了半分鍾。
“為什麼要把我讓給安妮?”他開口,聽不出喜怒。
洛映水微微扭動脖子,想要將下巴抬出,卻並沒有成功。對方加重了力度,將她的下巴牢牢鎖住。
她能說實話嗎?給出的答案顯然是否定的,安妮主動提出要跟她換房,出於對腹中孩子安全的考慮,她同意了。
如果告訴他,自己巴不得不要與他在一起,他會生氣嗎?會怎樣懲罰她?
她不怕辛苦的工作,卻怕他與常人不同的懲罰方式。
“說。”南宮寒野在催促,語氣不變,卻透著危險。
“我……不過覺得不舒服。”她艱難地撒謊,顯然沒有取得南宮寒野的相信,他眨動藍眸,明確地遞給她一個“我不相信”的眼神。
南宮寒野漸漸放低她的下巴,卻在下一刻,將她壓在身下。“你胖了好多,臉色卻為什麼這麼蒼白?”
洛映水緊張得身體一僵,意識到他的手在向自己的腹部移動,不由得一個轉身,半側過身體避開了他的手。
“我……我想為你生孩子!”她大叫。南宮寒野被她突然的叫聲驚住,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盯上了她閃爍不定的眼眸。
驚覺自己說漏了嘴,洛映水咬咬唇,急切地做出解釋。“我希望與自己上床的是我的丈夫,我們恩恩愛愛,並生育孩子,可……你不會……也不可……能,所以……我……”
她索性緊緊咬住下唇,不再說下去。
“當然不可能!”南宮寒野放過了她的腹部,卻將手探向她的衣領,一用力,將她提起,“你在想什麼!竟然妄想要做我的妻子,你不配!”
他一甩手,將她拖下了床。“你忘記了嗎?”他沒有停下,直接將她拖向婚房,逼迫她麵對著彌紗兒的臉。
“她,是你害死的!”南宮寒野的牙咬得死緊,濃重的仇恨掩蓋了洛映水的身體,她所能看到的,除了憤怒便是怨恨!
用力一挫,她的膝蓋重重地落在地麵,撞擊之下傳來生生的痛楚。南宮寒野怕髒似的拿開了手,冷酷地宣布:“跪在這裏,對著紗兒懺悔,收回你所有的癡心妄想!”
背後重重的關門聲響起,南宮寒野帶著怒火離去,洛映水軟軟地坐在了腿上,以一種無力而又絕望的方式默默跪在彌紗兒的麵前……
好久不見的歐陽不凡出現在南宮別墅的門口,他的神情沮喪,透著一股疲累與失意。他的麵色不似往日那般陽光,一雙鳳眼不再放射惑人的光芒,變得嚴肅而低沉。
從樓上走下,他的身體沉重到仿佛隨時都會倒下。曲承業忍不住上前扶上他。“不凡,你什麼損失都沒有,隻不過丟了一單本就不掙錢的生意,無所謂的。”
歐陽不凡倔強地掙開身體,走在院中,望向用心打掃的洛映水。
他滿眼愛意,生怕一眨眼她就會消失一樣,漸漸的,目光變得低沉,充滿歉意。走向她,他想伸手拉她,卻最終無力地垂下。“對不起,我救不了你。”
洛映水狐疑地抬抬眼,不明白歐陽不凡話中的含義。曲承業已經過來,將他強行拉走。
站在二樓的南宮寒野嘴角掛著勝利的冷笑,在看到洛映水後,變得殘酷而深沉。他的拳頭漸漸握緊,因為歐陽不凡的留戀而生氣!
離開窗戶,他大步跨到紅漆的楠木會議桌前,拾起了那份墨跡未幹的契約。契約的最下角,龍飛鳳舞地寫著歐陽不凡的名字,那幾個字相當美妙,足以和名家書法相媲美。
飛舞的字跡裏透著不甘與無奈!
在名字的上方,最後一條用加大的字碼寫著:不得以任何形式,任何方式與洛映水發生任何聯係。
換句話說,他再也不能妄想得到洛映水!
這一條令南宮寒野相當地滿意,嘴角的深紋舒展,加深了他臉上了笑意。
這場仗,他贏了!
安有孝將一份檢舉信投到了阿拉伯政府檢舉辦公室,歐陽不凡和高層官員的勾當馬上被揭開。南宮寒野好心地放了他一馬,隻讓他損失了一筆錢,而強勢封鎖了所有的消息。
到此時,除了他們幾個人,並沒有人知道事情已經發生轉機。
南宮寒野說不清,自己為什麼會選擇輕易地放過歐陽不凡。就衝他對彌紗兒曾經的所作所為,就足夠死一千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