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長海死死的盯著張銳,其實,心裏已經有些不忍,他受了槍傷,而且是要命的背部,真的是不能動力的,自己這麼做,還真是有點欺負人了,可如果隻要張銳稍微服個軟,自己也不會做到這樣。
沒辦法,男人與男人之間的對話,到了一定的程度就得靠拳頭說話,都有火氣隔在那,誰願當孫子服軟啊?
罷了,既然,實在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那就成全他,隻希望他身子骨堅實,能多頂一會。
不過夏長海的指示,倒是把麻子給整懵了,他好歹也快四十的人了,在城郊結合部一帶也算有點風骨的人,率隊來投人民醫院,本以為第一個任務是個大活,起碼也得對付對付意外死亡情緒激動要求醫院賠償要堵門砸醫院的病人“家屬”吧?處理點棘手的醫患關係,是麻子拿手的,鎮上的診所,醫院,都是他罩著,從未出過啥問題,但凡有不服的家屬,隻要麻子跟他談幾句,基本都得馬上滾蛋,可現在夏院長重金把他們聘來,第一個活是收拾一個躺在病床上,還纏著映出血痕白紗的傷者?這是考驗自己還是拿豆包不當幹糧,瞧不起自己呢?
“夏院長,什麼意思?打他?”
麻子不解詢道。
“對,打他,可勁他,使出你的渾身解數,把他打服了,打軟了,打到跟我求饒,讓我放了他,為止。”
夏長海抱著膀子,依然等不到張銳求情,哪怕是眨眨眼,顯的自己害怕呢?什麼都沒有,他的麵容剛毅,仿佛真的做了應戰的準備一般,讓人頗為疑惑,張銳到底是個什麼人?再鋼筋鐵骨,也不可能這種情況下依然逆天而勝吧?
肯定是嚇傻了,哼哼,讓你裝,給你兩拳就老實了。
“兩位主任,麻煩你們躲到走廊那邊,別一會濺你們一身血,大褂那麼白,抹髒了就不好看了,影響院容。”
擦!
原本,麻子還是沒想明白,到底怎麼打,張銳的這句極具囂張氣焰的話騰一下就點燃了麻子的心火。
真他媽狂啊,還濺一身血?他自己的血嗎?
麻子不再追問院長,自顧走到張銳麵前,上下掃了他一麵,嘴角一哼,不屑的笑道,“就你啊?我都無法勸說自己跟你動手,這樣吧,我讓我最小的兄弟跟你打,一分鍾內解決不了你,算我輸。”
說著,麻子衝人堆中一個最矮最瘦的小孩嚷道,“六子,過來。跟這個患者溝通溝通,讓他知道知道什麼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六子也就十七八的樣子,初中沒上下來,就跟著麻子在城鄉結合部混了,開始是負責望風,之後是偵察地形,現在剛學了個駕照,給弟兄們開車。
“行了,墨跡個啥,麻利的,讓這小子知道知道什麼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跟我老夏鬥法,還嫩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