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興繼續說道。
“哈哈,哪有那麼邪乎。”
張銳說著,看向三陪的亮子和四陪的濤子,“你倆說說,我給你們洗腦了嗎?”
“洗腦?就記得小時候我倆偷家裏的摩托車騎,衝到水溝裏,你給我倆洗屁股了。”
亮子嚼著螃蟹腿,咧著個大嘴說道,“那時銳哥就很厲害,蹬著那破摩托載著我和濤子,騎到北海去看槐花,吃海蜇,喝紮啤。多帶勁的日子啊。”
亮子的話引的旁邊的二號,三號桌也紛紛朝這邊側目聽著,特別是付輝,吳自強他們這幾個剛入夥的,都很好奇張銳的過去。
“哈哈,後來把身上的錢都花光了,摩托車也沒油了,我還特不爭氣的吃海鮮過敏,渾身起紅疙瘩,哆嗦個不停,直接進了醫院,銳哥急的當時就把摩托賣了,給我看的病,後來才知道,他為了還家裏的摩托車錢,放學後在小餐館打了半年工。”
濤子說起那段往事,鼻子泛出一陣酸,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兄弟們再回到過去,那樣無憂無慮的日子,該是多好啊。
無需多言,濤子的一番話就道出了張銳的魅力源泉,兩個字,仗義。
寧願自己受屈,也不能讓弟兄們遭難。
“我們小時不學好,惹了多少禍,家裏大人都懶得管了,哪次不是銳哥在後麵給我們擦屁股。”
亮子說到動情處,和濤子互視一眼,兩人主動站起身,端起酒,衝張銳說道,“銳哥,做兄弟的拖累你了,敬你杯酒,以後瞧我們的,指定不給你丟人。”
張銳也忙站起身,與兩人碰杯,“別這麼說,不存在誰拖累誰。”
三人將酒飲盡,一旁的眾人,看的瞠目結舌,特別是田興,李德發,吳炯,尹俊,歐陽劍,這些社會上的老油子,在他們的世界中,沒有至真至親的兄弟,隻有更多更厚的人民幣,人情都是靠錢堆出來的,但張銳今天卻著實給他們上了一課。
特別是吳炯,感觸頗深,黃龍大酒店剛剛落難,那幫平日裏瞻前馬後,好的跟親人似的小弟,全都四散逃離,自尋出路了,隻剩下了青龍,這就是人走茶涼,世事無常,吳炯如果不是自己親身經曆,他是怎麼都不會相信,原來人與人之間的情義這麼脆弱,脆到自己這邊還沒徹底趴下,那邊的小弟就有奔往火車站的了。
沒人願與你分擔苦難,隻有輝煌耀眼的時候,大家才會簇擁在一起,編織一個虛幻的空中閣樓。
但張銳這邊,卻是如此磐石的兄弟情,他們人人眼中探出的那股質樸,純真,都讓人羨慕,這不是可以偽裝出來的,需要從內心,從血液,從骨子裏就埋藏綻放的。
“來,我們也幹了。”
吳炯畢竟是副陪,見張銳喝了,也不能傻坐著,招呼大家趕上一口,長長的歎息一聲,說道,“哎,真羨慕你們。湊在一起那麼的輕鬆愜意,那麼的貼切,沒有一絲隔閡,真是般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