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河被送入火化爐,骨灰盒都擺到了靈位台。
嬌嬌哭的嗓子已經冒煙,成了淚人,這一路陪著她的都是王科偉和楊月。
張銳趕到醫院的時候,參加追悼會的人都已經散場,隻有楊天河生前幾個真正的摯友和家人還在為他做最後的送別,燒著黃紙,灑著白酒,慰藉他的在天之靈。
來到殯儀館後麵的骨灰堂前,張銳看到了還在跪地送別的嬌嬌,那嬌弱的身子,還在發抖,淚還在流,眼睛裏探著幾絲血紅,腰躬成了螻蟻之狀,膜拜父親在天之靈的樣子,虔誠而真摯。
“嬌嬌。”
張銳慢慢走過去,聲色低沉,似是不敢打擾她與楊天河的“天音”交流。
嬌嬌紅著眼,看到張銳的時候,竟冷冷的抽動了嘴角一下,“你是來嘲笑我的嗎?”
“你為什麼這樣想我?”
張銳雙手一攤,非常不理解,自己到底怎麼著嬌嬌了?幹嘛要這樣?
難道就因為前幾日在裕華的事?
王科偉這兩天做的非常好,昨夜同嬌嬌和楊月一起,通宵給楊天河跪地守靈,追悼會和火化的事忙前忙後,若沒有他,嬌嬌真的不知該怎麼辦。
而嬌嬌這個時候,她心裏想到的第一個人是張銳。
他真是希望張銳可以第一時間在她身邊,可是,他卻走了。
現在人都已經火化了,還來幹什麼?不是嘲笑還是什麼?
這時,王科偉從外麵回來了,坐著楊天河生前的奧迪,看到張銳在,馬上跑了過來。
“張銳,誰讓你來的?”
王科偉這兩天沒少給嬌嬌灌輸思想,把張銳扁的一無是處,虛情假意,見利忘義之類的話,讓嬌嬌真的就有些信了。
“你他媽有病是吧?我來看看嬌嬌,跟你有什麼關係?”
張銳在昨天的殯儀館就煩透了這個王科偉,上次真是打他打輕了,除了會弄個嘴瞎嘚啵,還會幹啥?
“嬌嬌跟你有關係嗎?還要利用人家來結算你的工程款,你這人可真夠厚臉皮的,真他媽逗啊!就衝你這德行,工程款你別想拿到。”
王科偉昨晚從嬌嬌口裏套出了張銳求她的這事,他打算拿工程款的事好好做做文章,讓張銳知道什麼是人外有人,不是什麼都可以靠一雙破拳頭橫行的,市政處那邊沒有老子的點頭,你他媽別想拿出一分錢,不信就試試。
呼!
此話一出,張銳有些懵,他詫異的看向嬌嬌,突然覺得好陌生,好似第一天相識一般。
嬌嬌張了張嘴,想解釋些什麼,可想到張銳的恨,就把話咽回了肚子。
其實,昨晚嬌嬌是想跟王科偉說張銳這件事,求他給張銳結算的,怕自己父親這一去世,耽誤張銳拿工程款,耽誤他的事,卻不想,王科偉“曲解”了嬌嬌的意思。
整的好像是嬌嬌“出賣”了張銳一樣。
可是,於嬌嬌而言,此刻的她,萬念俱灰,還有什麼解釋的心氣嗎?
在骨灰堂門口祭拜完後,下午就要把骨灰盒送入墓地,正式安葬了。
王科偉已經找好了地方,以市裏的名義,找了一處背靠山巒,麵朝渤海的絕佳之地,那裏被稱為渤海市的“皇家墓林”,隻有渤海市最有身份的人死後才能進入那裏安葬,一般的個體老板要想買個墓地,起碼得花五十萬。
“行,真行。”
張銳被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嬌嬌對自己這樣,他無話可說,抿著雙唇,還是對嬌嬌說道,“如果需要幫忙,一定給我打電話,我隨時都能趕過來。”
話落,便轉身離去。
走出幾步,聽到王科偉在背後叫囂,“趕緊走!誰需要你啊!太自以為是了。”
楊天河這一死,來追悼的人多大上千,而且各個拿的錢都很重,收了將近兩百萬。
僅僅市政府的一項撫恤就多大七十萬。
記賬先生是王科偉的人,他在去墓地選安息之地的路上就電話指揮,把賬單給操作好了。
“楊夫人,嬌嬌,楊市長的追悼會一共收了一百二十萬,我已經讓專人去辦出了卡,密碼是今天的日子。”
說著,王科偉把卡交給了嬌嬌。
“謝謝你,科偉。”
嬌嬌拿著卡,再次淚流,最後竟上前擁入了王科偉的懷抱,“沒有你,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沒事,沒事,我視楊市長跟自己父親一樣,隻是舉手之勞,千萬別說謝。”
王科偉將嬌嬌抱住,嘴角劃過一絲狡意,心裏早已樂開了花,心道,“這老東西,死的好,以後老子可以盡情糊弄嬌嬌這個傻子了。”
(嗬嗬,人性深處的罪惡,大家看的還爽嗎?記得留言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