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沒事了。咱們共同舉杯,杯中酒!今晚招待不周,還請大家見諒。”
張銳舉杯開始圓場,再坐下去,恐怕真會出事。
剛才的事,小雨肯定很委屈,張銳的心竟莫名的有些離弦,想過去安慰安慰她。
而亮子同樣有些坐不住了,聽到銳哥的帶酒,馬上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張劍和李鐵都喝暈乎了,畢竟都是四十大幾的年紀,不比年輕時候了,兩人起身穿外套的時候,腳步都有些淩亂。
“亮子,你送劍叔回去。讓甜甜開車。”
張銳安排著,又看向巧曼,“你送鐵子叔先去醫院,等會我送完濤子回去,帶他回鴻港花苑。”
張銳這樣的安排,無疑是給自己留下了跟小雨單獨見麵的時間。
濤子還沒醒,自然是要等一會了,而其他人都還能走,所以,現在就可以離開了。
亮子有些抓急,但銳哥安排的事,又不能不辦,濤子喝醉了,他又沒人能再安排,他不送,誰送?
雖然不樂意,但還是帶著張劍,甜甜離開了。
巧曼走到張銳身前,“你行嗎?要不我先送鐵子叔回去,再回來和你一起送濤子。”
“不用,不用,他那麼胖,咱架不動,等他一會醒了酒,我送就行。沒事的。你送完鐵子叔就回去休息吧。都快十點了。”
張銳說道。
“那行吧!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喝這麼多,千萬別開車了,這個點拉料的大車都開始活動了,危險的很。”
巧曼攙扶著鐵子叔,慢慢離開了嘉華海參樓。
呼!
諾大的包間瞬間隻剩下張銳和沉睡的濤子。
張銳過去踹了腳濤子,“跟豬一樣,也不知少喝點!”
這時,小雨伶著一個大垃圾桶,拿著兩塊抹布走了進來。
她負責這個包間,不光要端菜,端茶倒水,還要負責客人走後的衛生打掃。
“小雨!”
張銳從沙發上站起,看到她嬌小忙碌的背影,突然心中有幾分不忍閃出,“你沒事吧?”
“沒事的,銳哥哥,她可能喝多了。”
小雨有些不知所措的楞在原地,兩根袖子挽到胳膊肘的位置,手中的抹布還滴著水,“你怎麼還不走?”
“噢,我......等等濤子,這死豬還在睡,等他清醒點了就走。”
張銳有些尷尬的說道。
小雨開始打掃起滿盤的狼藉,瘦小的身板吃力的將一個個大盤子的剩物倒進垃圾桶,然後丟進水桶,洗幹擦淨,最後還要放到消毒庫消毒。
衛生間裏濤子吐的惡心物,小雨卻根本不顧及,憋著氣就進去了,一股腦打掃完才出來。
張銳將這一切看在心裏,他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第一次在永合豆漿見小雨的畫麵和在學校圖書館門口給她兩萬塊錢的鏡頭,反差極大的錯位,小雨終究還是還原到了過去的純樸。
起碼,這一次,肯定是真的。
張銳很感動,他間接的拯救了這個原本善良的女孩。
靠自己的勞動賺錢不丟人,這是偉大光榮的。
見小雨忙活完了,張銳才敢再次打擾,“坐會吧。”
小雨看了看張銳,遲疑了一下,還是點點頭,坐到了張銳身邊。
“你每天都忙到這個點嗎?是不是很累啊?”
已經晚上十點,張銳莫名的有些心疼,問道。
“嗯,習慣就好了,也不算累,就是每天伺候一到兩個包間,從入座到最後的衛生,就這麼些事,也累不著。”
小雨說著,又給張銳倒了杯白開水,“喝點水吧,醒醒酒。”
“怎麼不找家好單位踏實的上班,幹嘛遭這罪?”
張銳說道。
“哪那麼好找啊!我這種學曆的正好比較尷尬,有想法的都考公務員,事業編,其他的就去企業幹文員,出納,想賺錢的就幹銷售,推銷員。我試過很多了,還不如幹服務生呢,自由,賺的多,靠勞動吃飯,不丟人。”
小雨笑著說道,“反正我就是農村出來的,也不講究那些光鮮,那些都不屬於我,銳哥哥,你說的對,像我這種孩子,就該腳踏實地的走自己的路,不能被社會風氣所侵染。”
“這才對嘛,我跟你說,我就喜歡這樣的孩子,不受別人的影響,咱踏踏實實幹自己的,慢慢來,總有一天會過的幸福!”
張銳也是那種喝了酒喜歡聊天的人,跟小雨越聊越近乎,卻不知,巧曼送下鐵子叔後,不太放心張銳,又朝酒店返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