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趙旻端看著眼前兩個穿著綠色宮裝的少女,隻覺得那站在前麵,頭頂一片荷葉的少女有些眼熟,但實在想不起在哪裏見過她。趙旻端也不說話,隻微微笑著,盯著這兩個女孩。
被皇上這麼直勾勾的盯著看,洛溪隻覺得頭皮發麻,卻不敢有所動作,隻好強忍著,低眉垂手,做出恭順的樣子來。洛溪偷偷斜眼看向柳驚荷,見她亦是如此,不由得心中暗笑。
良久,趙旻端似乎終於回過神,開口問道:“你們二人是何處的宮女?”聲音略有些嘶啞,卻無端的讓人被吸引。
聽聞皇上這樣問道,柳驚荷隻覺得心中萬分苦澀,有一個聲音在心中叫囂著“我明明是你的妃子”,可她麵上還是微笑著:“啟稟皇上,奴婢二人是尚衣局的宮女。”
“為何朕從未見過你們?”趙旻端眯了眯眼,問道。
洛溪心裏一驚,剛想回答,但柳驚荷已迅速回答道:“奴婢二人剛剛進宮,所以皇上您未見過我等。”洛溪心中有些急,暗道:今日柳驚荷為何如此魯莽,若讓皇上發現,就是欺君之罪啊。
趙旻端“喔”了一聲,又問:“你們姓甚名誰?又為何在梅園?”
柳驚荷道:“奴婢姓顏名如玉,”又指指洛溪,“她是奴婢的親妹妹,叫如花。在梅園這裏是因為今日給宮裏的娘娘們送新製的衣裳,回來時因天氣炎熱,奴婢中暑,奴婢的妹妹便扶著奴婢在這荷花池邊休息,還望皇上寬恕奴婢姐妹二人。”
“這算什麼大事?”趙旻端嗬嗬一笑,道:“中暑休息乃人之常情,又怎麼會被罰?”說罷,趙旻端盯著柳驚荷看,眼神熾熱。
然而因為剛剛趙旻端在梅園所做的事,柳驚荷對趙旻端隻能是敬而遠之,態度也是不冷不熱,讓一向被眾多女人捧著的皇上極為不解:為何今日兩位宮女對朕都是這麼冷淡?莫非是朕魅力下降了?這般一想,趙旻端更是煩悶不已,揮了揮手,道:“你們退下吧。”也不待柳驚荷、洛溪二人告退,便徑自走了。
洛溪看著趙旻端遠去的黃色背影,若有所思,直到柳驚荷拉了她一把洛溪才回過神來。見洛溪悵然若失的模樣,柳驚荷促狹道:“阿洛,你莫不是看上皇上了吧?都快把皇上的背影盯出洞來了。”
洛溪一驚,輕輕的推了柳驚荷一把,道:“驚荷,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心裏現在隻有蘇大哥一人。”頓了頓,洛溪笑道:“而且皇上可以說是你名義上的夫君呢,我怎麼敢對他有非分之想?不是說‘朋友妻,不可欺’嗎?”
聽了洛溪的話,柳驚荷臉一下漲的通紅,卻也沒有反駁,隻跺了跺腳,擰身向梅園走去。
梅園裏,茹織赤身裸體半坐在床上,背靠一青色引枕,身上蓋著同色的薄被,都是絲綢的料子。茹織麵色慘白,嘴唇哆嗦著,目光卻是陰狠,倒是讓本就妖媚的臉跟多了一種說不出的韻味。她大聲喊道:“莫非皇上便是如此薄幸嗎?”雖是質問,可明顯有些有氣無力。
皇上身邊的大太監李恪站在床邊,手執一個空碗,道:“茹織姑娘莫要著急,雖然官家沒有留下龍種,但您的賞賜馬上就來。”語氣雖然和氣,但李恪的心裏卻是極為煩躁,自己已經將皇上的安排說了五遍,可這女子還是這樣。不由暗忖:就算她日後真的做了主子,也是個不能得寵的。李恪覺得自己似乎看到後宮又多了一位怨婦。
柳驚荷走進梅園,見琳婧和素華垂手站在門外,雖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還是裝作驚詫,道:“發生了何事,為何你們都站在門外?”
琳婧似乎已經氣急了,嘴唇動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還是素華比較沉穩,略微整理了思路,便將茹織如何在荷花池邊偶遇皇上,皇上又是如何臨幸了茹織,以及皇上如何賜下避子湯一並說了出來,最後素華歇口氣,繼續道:“那茹織也是個不醒事的,官家已經答應她會賞賜她,可她還在喋喋不休,反倒惹得皇上身邊的大太監李恪不耐。”
柳驚荷做出吃驚的神態,瞪大眼睛:“這麼說,皇上今日來了我這梅園,還臨幸了我的宮女?”洛溪見柳驚荷的表演,不由捂嘴偷笑,這柳驚荷``````
琳婧見柳驚荷此番作態,料想她是不知道這件事的,忙道:“是啊是啊,想不到那茹織竟如此大膽,光天化日下勾引皇上,白日宣淫……”畢竟還是未出閣的姑娘,說此事的時候琳婧的臉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