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夏護主心切,立即橫在蘭伊春麵前,竹軒與玲風也怕我吃虧,當即擋在我前頭。長信殿內一時氣氛緊張,形成了劍拔弩張之勢。
“蘭妡!讓開!”
“休想!這是我的長信宮,不是你的鳳儀宮,想要撒潑,滾回你的鳳儀宮去!”
我氣勢越漸強烈,絲毫沒有懼意。
看得出,蘭伊春臉色已經很是難堪,大抵從為後到如今,還沒有一個人敢這麼跟她耍橫吧?
“找死!”蘭伊春作勢就要打我,卻被我率先捏住手腕:“皇後娘娘,您可要想清楚了,想找蘭家麻煩的人可不止一個兩個,你當真確定要和我對著幹嗎?”
“你敢威脅本宮?”
“不敢!”
“那就給本宮讓開!”
“想都別想!”
“蘭妡!”
“蘭伊春!”
我已不是當初那個蘭妡,再不會軟弱怕事,她要耍狠,那我陪她就是了。想去屏風後麵,想都別想!
誰料這時候,阮懷恩竟然聞聲進來了,見我們劍拔弩張的模樣,立即擋在我跟前,急忙慌道:“哎喲!娘娘,這是怎麼了?”
見我不語,阮懷恩又轉向皇後,向她磕頭道:“娘娘,您莫惱,我家娘娘近日連受驚嚇,精神有些緊張,若是哪裏不好惹惱了您,念在同出一門的份上千萬多擔待!”
“狗奴才!給本宮滾開!”皇後怒氣濃盛,一腳將阮懷恩踹翻在地。
阮懷恩卻不肯作罷,又在前頭連連叩頭:“奴才自知鄙賤,但請娘娘不要與我家娘娘見氣!”
嗬!
真是一對好主仆,演的一手好戲!如若玉郎不告訴我他阮懷恩是皇後的人,他此刻行徑,還真會令我感動不已。
但現在,卻不會了。
他要演戲是吧?好呀,那我陪他一起演!
我冷眼瞥著阮懷恩與蘭伊春,心中忽然生出一計,反對阮懷恩道:“阮懷恩,你做什麼?還不起來?”
“娘娘,您別說了!快些向皇後娘娘道歉吧?”
阮懷恩說著,又向皇後叩了幾個響頭,扯著她的裙擺央求:“娘娘,不看僧麵看佛麵,蘭妃娘娘年輕不懂事,但到底是蘭大人的掌上明珠,您就看在大人的麵子上,不要再與她計較了!”
“狗奴才,你瞎了嗎?如今是本宮非要與她計較還是她不知死活,非要跟本宮抬杠?”
“娘娘!”
“滾開!”
皇後又是一腳踢下去,將阮懷恩踹翻在地。
“蘭伊春!你給我住手!”我一手扯住她的手臂,仰頭對著她咆哮:“你再動他一個試試看!”
“我便動了,你能怎樣?”
蘭伊春說話就又給了阮懷恩一腳,我怒上心頭,手上立即使力,將她往後奮力推搡出去,就著勢頭狠狠一巴掌落在枕夏的臉瓜上,並道:“蘭伊春,這是你逼我的!我說過,阮懷恩是我長信宮的人,不準你再動他!”
皇後萬萬沒想到我真會對她動手,毫無防備的她就那麼摔了下去。若非身姿矯健的輕鳶扶著,隻怕真會摔個仰麵翻。
還未站定,蘭伊春已經怒不可遏:“蘭妡!你敢對本宮動手!來人呐!把這不知死活的東西給我拖下去,好好的教訓教訓!”
一聽這話,阮懷恩當即嚇軟了腿,撲在地上哭臉求饒:“皇後娘娘,使不得!使不得呀!娘娘她是無心的,您千萬不要怪罪她!一切都是奴才的錯!奴才給您磕頭!奴才給您認罪!娘娘,我家娘娘懷有身孕,您切不可對她動手呀!”
很好!阮懷恩在替我求情!
憑她蘭伊春生性多疑的性格,隻怕……
我並不慌亂,抬眼看著蘭伊春扭曲的臉,而後對阮懷恩開腔:“阮懷恩,你起來!不要求她!我不會對她求饒,你更不許!我長信宮的人不是她的奴婢,不許任何人淩辱!”
“娘娘,您別說話了!”
阮懷恩焦急萬分,生怕外麵會有侍衛或是宮仆進來將我拖走。
可他也不想想,我的長信宮,能由著她嗎?
我道:“阮懷恩,你給本宮起來!長信宮的人需要有骨氣,否則,往後就不要再在這兒呆著了!”
“娘娘?”
“我的話你沒聽見嗎?”
見我盛怒,阮懷恩隻好起身。臉上卻帶著濃鬱的焦急。
“好你個蘭妡,長本事了!你真當本宮拿你沒辦法了嗎?”
“你有辦法,盡管使出來!”事情鬧到這個地步,我也不再管她是不是皇後,是不是我的親姑姑,擺手讓竹軒扶我在暖炕上坐下,對著氣急敗壞的她道:“我不過是個心灰意冷之人,橫豎是什麼都不在乎的。如果姑姑你不介意貴妃或是別的什麼妃子找上我來一起對付太子哥哥,那就盡管把你的招數使出來,我蘭妡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