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哭了一會,一臉哀怨的看向老嫗道:“娘,我們離開這裏好不好?他們都說我是野種,不配姓齊,還罵你,說你為老不尊。我不想在這裏了,爹已經死了,那個女人也不管我們了,我隻有娘一個人了,我不想有人說娘的壞話,娘,求求你,帶我離開這裏吧,那個女人早已經不是你的女兒了,你想想怎麼會有人這樣對待自己的家人。從她做了家主那一刻開始,她就不是我們的家人了!她是個壞人!”
老嫗歎息一聲,目光中隱隱有些淚光,過了半響,這才搖頭道:“不許你這麼說你姐姐,她也是被逼的。她雖然什麼都沒說,不過當娘的,有幾個不了解自家孩子的,她之所以這麼做,定是為了我們好,所以不許再埋怨你姐姐。她一個人再外麵已經夠苦了!沒有一個真心人幫她,她的日子比我們苦!”
老嫗的臉上有不少痛苦,不過更多的是憐惜和歉疚。她不能保護好自家兒子女兒,都是她和她老伴無能,怨不得孩子。
男孩愣了一下,抹了一把眼淚道:“姐姐以前最疼我了,可是你看她現在,不僅說我是雜種,甚至連你也一起趕了出來,我才不信她有什麼苦衷,她是壞人!是壞人!比強盜流氓還壞的壞人!”男孩神情很是激動,用力推了推碗,直接進了一旁的房間,隻剩下那老嫗一個人坐著。
兩行淚順著她那滿是皺紋的臉,落了下來,老嫗捂著嘴,不讓聲音出來,隻是那撕心裂肺的模樣,讓人看著不由憐惜。
窗外的二人愣了一下,隨後推門走了進去。原本隻是想來探查一番,卻沒想到兩人便是齊語兒的娘親和弟弟,再結合之前得到的消息,他們有種預感,那齊語兒對這母子並不是沒有情,而是因為某種原因,有了間隙而已。
忽然見到他們二人,老嫗的臉色大變,隨後慢慢坐了下來,淡淡的道:“你們是想來取我們性命的嗎?想殺就動手吧,我們活著,隻會成為她的拖累而已!”或許是以為齊家堡內之人,想要殺她滅口,老嫗的臉上帶著一絲死誌
雲曦目光微變,在她旁邊坐下道:“大娘,我們沒有惡意,隻是想問問齊姑娘的情況!”
老嫗的臉色變了變,看向他們的目光帶著些許戒備。
屋內的男孩可能聽到了裏麵的聲音,快速的從房間鑽了出來,將老嫗護在身後,冷冷的看向他們道:“你們想做什麼?我們沒有錢,你們想要打劫,找錯地方了,這裏最有錢的,在這個城的最中間呢,你想要錢,就去那裏!”隨後目光一閃道:“我認得你,你是大吳的皇後娘娘!你進齊家堡時,我在人群中見到過!”
聽那孩子如此說,老嫗臉色一變,急忙想要跪下,不過被雲曦攔住。
“我沒有惡意,隻是想打聽一些事情,再說我若想對付你們,你們早就死了不是?”雲曦輕輕握了握桌子上的碗,那瓷碗瞬間成為了碎末。
男孩的臉上出現些許崇拜之色,急切的道:“若是我什麼都告訴你,你能教我這個嗎?”
老嫗臉色一慌,將男孩拉到身後,有些歉疚的道:“這孩子沒大沒小慣了,皇後娘娘不要介意。民婦曾經聽說過娘娘的事情,天下皆傳言娘娘是神女,是救苦救難的菩薩,求求娘娘,救救我的孩子吧!”說完‘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身體也因為激動,不斷的搖晃著,似乎隨時要倒下一般。
君臨淵上前將一粒丹藥喂了下去,隨後又給那男孩把了一下脈,這才道:“看來有人一直用藥滋養著你們,雖然表麵上看不出什麼,不過身體比一般人卻好上不少!”
那老嫗吃下藥丸,過了一會才在男孩的攙扶下坐了下來,點頭道:“語兒每次送吃的來時,都會送一些藥丸過來,我不知道那藥丸是什麼作用,不過吃了之後,精神會好上很多,所以我們一直服用。”說完將一個瓷瓶遞了過去。
君臨淵聞了聞,隨後看向雲曦道:“這裏麵皆是比較貴重的藥材,這一個瓷瓶,若是放在外麵,隻怕要賣到數千金!而且,即便有錢,也未必能夠弄的到!”
看來齊語兒的表現真的和打聽到的消息,有些出入。或許她真的是有苦衷的。
那老嫗一聽,眼淚再次落了下來,聲音發顫的道:“我就知道那丫頭定是有心思,不然不會這樣對我和她弟弟的,以前她最是孝順了!”
男孩的臉色也變了變,有些不肯相信道:“那她還說我是小雜種,還將我們趕到這裏來,讓眾人嗤笑,我看她就是沒安好心!”雖說如此,可是聲音中隱約有些顫抖,似乎很是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