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各種武器的遠東軍嗷嗷叫地撲向晴川鎮,守衛在這裏的瀚海士兵麵色蒼白,緊緊握著手中的戰刀,刺槍,死死盯著越來越近的遠東軍,等待著長官的命令。
“弓箭手準備!”有瀚海軍官淒厲的聲音響起。
“射!”
伴隨著弓弦的顫音,一枚枚利箭破空而去,激射向進攻而來的遠東軍,進攻的隊伍之中血花嘣濺,有人被射中麵門,當場斃命,有人被射中腿腳,傾倒在地,發出痛苦的哀嚎,但是遠東軍似乎沒有停下進攻的步伐,距離鎮牆越來越近。
數十架雲梯被靠在了城牆之上,勇敢的遠東士兵將戰刀咬在嘴裏,一手持盾,順著雲梯向城牆上爬去。
城牆上,巨大的石塊被仍了下來,隻聽得嘭嘭的聲響,砸中雲梯,雲梯碎裂,砸中士兵,頭破血流。
咻咻咻!
兩個大隊的遠東軍強弓手緊隨刀盾輕兵之後,在距離城牆兩百步外站穩腳跟,隨著一支支狼牙重箭飛向城牆,守衛的瀚海士兵不斷有人被射中栽倒在地。
噗!
一支刺槍從城牆垛口猛然刺出,剛剛探出頭的遠東士兵被刺中胸口,摔下雲梯。
“倒熱油!”
一鍋鍋滾燙的熱油澆下,頓時幾十個正在攀爬雲梯的遠東士兵慘叫著摔落而下,有人被活生生燙死,更有燙著臉部手臂的,在地上翻滾著,淒厲的慘叫聲讓在不遠處觀戰的其餘各營士兵臉上抽搐。
“再上!”薛剛拎著大錘冷冷地說道,薛剛的身後,兩百餘名刀劍出鞘的憲兵同樣麵色冰冷,盯著欲要後退的士兵們。
“兄弟們,隨我殺!”在軍官們的帶領下,遠東軍再一次發動了對晴川鎮的猛攻。
鏖戰一直持續到午時,雙方都已經精疲力盡,城牆下的屍體已經堆成了一座小山,但是薛剛絲毫沒有後撤的意思。
“師團長大人,兄弟們快守不住了!”有軍官一臉焦急的向列罡風稟報。
其實不用稟報,列罡風也知道,但是列罡風手中已經沒有可用之兵,已經有數撥遠東軍士兵攻上了城牆,自己僅有的親衛隊都被派了上去。
遠東軍的攻勢一波接著一波,而晴川鎮如同汪洋之中的礁石一般,幾乎要被深青色的海浪淹沒,但是瀚海士兵死戰不退。
激戰到現在,雙方都已經人困馬乏,原本準備堅守數日的列罡風突然發現自己的想法是多麼可笑,這一支叛軍為什麼如此強大,列罡風不知道,或許他也沒有機會知道了。
激戰到午後,觀戰的沐血準備替換下傷亡慘重的陷陣營,但是被薛剛拒絕了,用薛剛的話說,陷陣營除非死完了,否則一定攻下晴川鎮。
當然沐血可不會讓一個營的遠東軍士兵陪著薛剛這個瘋子瘋狂,隻是再給了薛剛兩個時辰,兩個時辰後,無論是否攻下,都要撤下來,因為沐血不允許陷陣營被打殘。
伴隨著尖銳的哨聲,進攻的遠東軍士兵緩緩撤下,望著如潮水般退卻的遠東軍,列罡風一屁股坐在血坑之中,最後時刻,列罡風親自揮刀上陣,此刻卻是有一些乏力。
退下去的陷陣營士兵並沒有撤多遠,在距離城牆不遠處再一次的集結,薛剛望著僅存兩千餘人的殘軍,指著晴川鎮嘶吼道:“拿下晴川鎮為死去的兄弟報仇!或者現在退下去休整,做一輩子的孬種,你們自己選擇!”
“報仇!報仇!報仇!”
伴隨著山呼海嘯的聲音,陷陣營再一次發動了進攻,這一次薛剛親自帶著兩百精銳的憲兵走在最前麵,作為突擊力量。
“準備戰鬥!”剛剛歇下來沒多久的瀚海士兵們再一次被軍官們淒厲的叫喊聲驚起,抓起身旁的武器,準備迎接戰鬥。
這一次遠東軍的進攻比任何一次都猛烈,在兩百精銳憲兵的突擊下,已經漏洞百出的城防變得如同豆腐一般脆弱,很快遠東軍就突擊上了城牆。
“頂住!頂住!”列罡風的手握戰刀,連續砍了數名後退的潰兵才堪堪穩住局勢,但是順著缺口,源源不斷湧上來的遠東軍越來越多,雙方在城牆之上絞殺在一起。
列罡風雖然疲憊不堪,但是一身武藝不俗,隻見其左劈右砍,與之對戰的遠東士兵被紛紛砍倒,幾十名瀚海士兵跟隨在其後,竟然隱隱穩住了陣腳。
“隨我來!”薛剛提著自己的兩把大銅錘,一錘下去,總有瀚海士兵被砸飛出去,要麼被砸的腦漿迸裂,慘不忍睹。
跟隨在薛剛身後的是最為精銳的憲兵部隊,這些千挑萬選出來的悍勇之士,此刻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將瀚海人殺得節節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