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跟異性有過實質性接觸的我,被教授吻得死去活來。在他的懷中,我享受著非同尋常的感覺,平靜如水的生命忽然間跳躍,將我的性?欲撩撥出來,我醉了,醉在他的懷中,醉得不醒人事,接著一切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後來的日子,我和教授在一種肉?欲的渴望中沒完沒了的糾纏,我的學習成績直線下降,似是什麼力量都不能把我拉回到現實。我從未考慮過事情的結局,也從未想過未來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前程,就像開始的糊塗一樣,後來仍然糊塗著。我隻沉醉在他的肉體之中,要知道他給予我的感覺是開天辟地的感覺。
忽然有一天,我發現月經不來了,我懷孕了,我找到教授,我嚇壞了,一種渴望跟他結婚的欲念油然而生。我以為教授一定會憐愛我,將我摟進懷中,然後策劃著怎樣與他的現任妻子離婚,怎樣勾畫未來的生活。
出人意料的是,教授競板著臉跟我說,‘你開什麼玩笑,這怎麼可能呢?我們本來就是一場遊戲,你居然把這當真了?’
我這才知道我的感情被欺騙了,被一個有過婚姻史的男人欺騙了。我的眼淚流了下來,像小河一樣在臉上縱橫。就在我哭的時候,我的心裏仍存僥幸,以為教授會將我摟在懷裏,說他剛才是跟我開玩笑。可是我想錯了,教授從抽屜裏拿出一摞錢,扔給我說,拿去吧,去到醫院做個人流。
我看著那摞錢,就像看著一把鋒利的刀。我想我的價值不過是那一摞錢,甚至還不如那一摞錢,它裏麵包含了對我的施舍。
本來我不想要教授扔給我的錢,後來想想還是拿了起來,我自己沒有錢到醫院去,這事又不敢告訴媽媽,隻好委屈自己的心靈了。
我很快到了醫院,做了痛苦的人流手術。消息被學校知道了,同學議論紛紛,我抬不起頭來,也說不清這事。恰好學校要整頓紀律,就勒令我退學了。我不敢回家,不敢把這事告訴父母親,就獨自一人躲到這座城市。我沒有錢,我要生存,我沒有生存的資本,也就不可能獲得愛情,於是我隻好在歌廳當了三陪女。
第一次接的客人是一位有一定行政級別的領導,他跟老婆分居多年了,但政治上的原因使他無法離婚,他試圖包養我,我沒有答應,我不想屬於某一個男人,我越來越感到自由比什麼都重要,而獲得自由最根本的依靠就是錢,所以我跟男人接觸的目的就是賺錢。
漸漸地,我就不跟身份低微的男人接觸了,我找錢多的男人,隻有錢多的男人才能與我相配。因為學過醫學,我在床上運用了簡單的醫學知識,這使找我的男人很愉快,我的名氣因此而張揚開來,黑玫瑰成了我的代號,身價迅速上漲,跟我上過床韻男人都會再回過頭來找我,這時候我的價碼比從前高出幾倍,但有錢的男人不太在乎錢,好像錢花得越多越光榮。
好了,這就是我的大致情況,不能算是故事吧。”
秦宇飛聽完黑玫瑰的講述,半天沒有出聲。他看著黑玫瑰,定定地看著。心想這個風塵女子也是有閱曆的女人了,這種閱曆無非是跟男人交往,在交往的過程中變得精怪,知道什麼樣的男人最實用,什麼樣的男人又最好,她最好的標準就是錢的標準,給錢多的男人一定是好男人,是讓她認真對待的男人。
秦宇飛暗笑了一下,手捏著桌上的那摞錢逗弄她說:“我算不算有錢的男人呢?”
黑玫瑰笑了說:“先生自己說呢?”
秦宇飛說:“我在問你,我說我有錢不行,因為我畢竟不了解這裏的行情,隻有你才能把我跟別的男人作個比較。”
黑玫瑰笑笑,仍是不肯開口,心想這個比較真是不能說出來,如果說他最好,就等於自己沒見過世麵,如果說他不好,又會傷了他的自尊心。
秦宇飛有點沉不住氣了說:“小姐為什麼不開口啊?“
黑玫瑰仍是笑笑說:“先生,我真是比較不出來,再說,人跟人是沒法相比的,有句話說人比人氣死人。如果先生想愉快地在這裏過一個夜晚,就不要這樣求真,沒有好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