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女子停住話,看了鐵標一眼,見鐵標一副認真傾聽的樣子便繼續說:“本來,這事我不想舉報,反正跟他過去也有肉體關係,能瞞就瞞過去了。可我發現,最近我的身體狀況很差,我的法國男友身體狀況也很差,我們到醫院做了一次體檢,居然發現了艾滋病病毒,而我們誰也不曾攜帶艾滋病病毒。
法國男友立刻跟我翻了,認定我跟別的男人鬼混過,我認真想了想,認識法國男人之前,我隻跟秦宇飛有這種肉體關係,當時我們都做過身體檢查,是健康的。法國男友也是健康的,有醫院的證明。
現在我和法國男友的身上都發現了這種病毒,肯定是秦宇飛傳染給我的。秦宇飛很可能被那位女華僑傳染了病毒,他為了報複,就強暴了我,他恨女人,想通過這個方式把病毒擴散。”
鐵標將目光移到年輕女子的臉上,他發現這位女子眉目清秀,穿著時髦,很有藝術氣質。這樣一位漂亮的女子很快會被艾滋病奪去生命,真是太可惜了。
鐵標的表情沉鬱起來,他感覺女子分析得很有道理,但現在要捉到這個秦宇飛很不容易,許多女孩子羞於啟恥自己的行為不軌,不願意揭發和承認事實,這就給破案帶來一定的困難。而眼前這位女子能主動來揭發秦宇飛,是因為她被死神逼到地獄的門口了。
鐵標站起身,找了一隻一次性杯子,他知道艾滋病患者的心靈是非常脆弱和孤寂的,他們最怕的就是被人冷落。鐵標給年輕的女子倒了杯水,遞過去。
年輕女子接過杯子,又放在桌上。可能因為警察的溫和態度,她又哭了起來,眼淚劈裏啪啦往下掉。
鐵標在一邊看著,心裏一陣起伏,罪犯報複著無辜的生命,他的偵破力度必須加大才行。
年輕女子哭了一會兒,情緒又稍稍緩和下來。
鐵標這才說話,鐵標說:“你能勇敢地舉報罪犯,這很好。關於這個案子,目前我們也正在調查。你來得非常及時。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楊麗。”年輕女子轉過臉說。
“好,楊麗,現在我來問你幾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我。”
楊麗認真地點了點頭。
鐵標說:“你跟秦宇飛是怎麼認識並相愛的?”
楊麗說:“幾年前,我在職業學校學習模特表演,有一天晚上從學校回家,路過一片工地,被幾個農民工劫持了,他們想對我非禮,秦宇飛勇敢地站出來保護了我,我對他心存感激,後來漸漸發現,他這個人不吸煙不喝酒,人又老實厚道,便跟他談起戀愛來了,後來我們租了間房子,兩人同居在一起。”
“同居了多久?”鐵標打斷楊麗的話問。
“兩年吧。”楊麗回答。
“你確信你們同居時,各自身上都沒有艾滋病毒嗎?”鐵標又問。
“沒有。有一天大街上到處張貼宣傳廣告,說是艾滋病宣傳周。我跟秦宇飛在街上閑逛,感到好玩,就去醫院做了體檢,證明彼此不是病毒攜帶者。”楊麗說。
“因此你確信秦宇飛被那位女華僑感染了艾滋病,拋開秦宇飛不說,你對那個法國男人就那麼相信麼?”鐵標故意繞彎子。
楊麗有點著急地說:“法國男人肯定沒有艾滋病,我們好起來的時候,我已是演藝圈裏一位比較知名的模特了,我知道怎樣珍愛自己的生命。跟他上床之前,我特地帶他到醫院做了體檢,為這事他很惱怒,以為我褻瀆他的人格,我笑著解釋說‘為了你的健康,也為了我的健康,我們必須去醫院。因為我們彼此都有過性史。’從醫院回來,我和他快樂地上了床,無憂無慮地相愛著。想不到秦宇飛謀殺了我們,他不光謀殺了我們的愛情,還謀殺了我們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