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告訴他,她告訴了他就等於失去了他,誰都知道艾滋病的危害,雖說她有許多錢財,可錢財能保住人的生命麼?
於是,她說:“等你回來,再欣賞我寫給你的詩吧。”
男明星忽然像想起了什麼似的說:“那位提走錢款的男士,最近跟你聯係上了嗎?”
女富婆剛要實話實說,猛地閉緊了嘴巴,不行,不能告訴他事情的真相,女富婆說:“聯係過了,不會有意外的,當初是我多想了。”
“你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情嗎?”男明星又問。
“沒有,隻是想你,問問你何時回來。”女富婆極力掩飾自己的情緒。
“別著急,就快了,大約還有半個月吧,親愛的,吻你!”男明星在電話那邊發嗲。
“我也吻你!”女富婆也佯裝發起嗲來。
放下電話,女富婆仍是呆坐在沙發上,下一步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她去醫院治療也是死,不去醫院治療也是死,麵對死亡,她真不知所措了。大概人生中最令人困惑的就是死亡,麵對死亡沒有一個人會表現出慷慨的態度,除非他(她)猝不及防地麵對,未來得及思考便慷慨赴死,一旦他(她)冷靜下來,在真正的死亡麵前便會改變自己的初衷。
眼下,女富婆無能為力改變自己,她突然發現錢也有沒用的時候,比如現在,錢就不能救命。
她一支又一支地吸煙,房間的燈也關了,黑暗中一團模糊的黑影在無奈地晃動。
警察鐵標準備到歌廳酒吧做一次實地調查,他想罪犯秦宇飛一定在這些歌廳酒吧出入過,隻要有一點點線索,他就會按圖索驥捉到罪犯。
北京的歌廳太多了,每條街都有幾家,按著檔次的不同,又分成高中低三個檔次,高檔次的歌廳是有錢人的花天酒地低檔次的歌廳是大眾的娛樂場所,按秦宇飛當下的境況,他一定選擇高檔次的歌廳。
鐵標就揀了幾個高檔次的歌廳作為案情的突破口,不過他沒穿警服,他穿了便衣,西裝革履,一副年輕商人的打扮,一眼看上去,不是千萬富翁,也是百萬款爺。
如月歌廳是鐵標搜索的第一站,這家歌廳常以新潮而著名,前幾天搞人體彩繪表演,小姐們身穿三點,凡裸露的地方都被彩繪了漂亮的圖案,除了在大廳表演外,還到包間裏為客人沏茶,此事被一個記者曝光後,在社會引起軒然大波,公安機關為此特意暗察了如月歌廳一次,發現沒有比人體彩繪更色情的東西,而人體彩繪是一種藝術表演,最後便不了了之。
鐵標第一次來如月歌廳,他是傍晚後來到的,歌廳裏陸續聚滿了人,鐵標本來想帶小芭一起來,又怕將案子的秘密泄露出去,畢竟是案情的偵察初期。最後鐵標隻好獨闖如月,打扮成一副老板的派頭,進了門就有小姐迎了上來。
鐵標手一揮說:“我找你們老板。”
有個小姐便去通報老板來了客人。老板一定在忙著,小姐一個人返回來說:“老板現在正接待客人,您先坐一會兒吧。”
鐵標四處望了望,不知坐到哪裏合適。
小姐提醒說:“要包間麼?”
鐵標未置可否。
小姐就將鐵標引到了一個小型包間,裏麵有一個能坐兩個人的沙發,鐵標坐下,小姐為他打開電視,又泡了八寶茶。
小姐說:“先生要陪坐麼?”
鐵標目視了一下小姐,覺得小姐眉眼周正,神情疲憊,看上去在這裏呆的時間不短了,便說:“想請小姐來唱歌。”
小姐說:“我們這裏有專門陪唱歌的小姐,都是專業的水平,陪唱一支歌要50到100元,先生要聽什麼歌小姐都會唱的。”
鐵標說:“價格這麼貴?”
小姐說:“到如月消費的男人都是有錢的男人,他們付給小姐的錢往往超過了這個底價。”
“是麼?有這麼慷慨的男人?”鐵標驚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