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喝了幾杯茶,便在春月茶樓分手了。
秦宇飛開著勞斯萊斯回去的路上,特意在超市停了一下,他買了一些新鮮的水果帶給王蕾,然後他就想怎樣跟王蕾談判,並且能夠成功。
王蕾想不到妊娠反應竟是這麼一種狀態,躺下的時候忽然想坐起來,坐起來的時候又想在地上走動,走動起來想吃東西,東西吃到嘴裏又嘔吐了。
王蕾感覺世界上最不好受的滋味就是嘔吐,吐得翻江倒海,臉色煞白,整個人像被剝筋抽骨一樣,說死又活著,說活著又如同死了。
現在,王蕾剛剛經過了這麼一番狀態,堆在沙發裏不知所以。如果是從前,她在家裏不是彈鋼琴就是聽音樂,枯坐她是不幹的,但現在她已毫無心情觸摸這些藝術品,她的心裏隻有一種感覺那就是痛苦。並想女人們真是不容易,難怪從前自己在母親麵前調皮的時候,母親總說:不養兒不知父母恩。王蕾尚未真正去做母親,就已嚐到了苦頭。如此看來,女人的確是最不容易的高級動物,雖跟男人們一樣穿著華彩的服裝享受生活,但被人喚一聲母親的時候,那是用痛苦去換取的。好在世界已經進步了,人也能克隆了,什麼時候女人子`宮的作用不再是孕育生命,女人就如同男人一樣輕鬆自在了。
王蕾正在沙發上胡思亂想,秦宇飛抱著西瓜回來了。
王蕾看著那綠色的東西,嘴巴就動了起來。
秦宇飛笑著說,估計你準想吃這東西,我特意到超市買了幾個。小時候,我常聽我媽嘮叨,女人懷喜的時候就是鬧小病,口味經常拿不準,一會兒想吃這個。一會兒又想吃那個。你肯定也是這樣的感覺。
王蕾苦笑著說,我現在什麼感覺都沒有了,隻有一個坐立不安的感覺,這才是世界上最不好受的感覺。我正在想原來世上的感覺都是相輔相成的,你有了舒服的感覺,便一定要有一個不舒服的感一覺,做愛是舒服的,立刻就有不舒服的懷孕來打對折。世界的一一對應,人是無力回天的。
秦宇飛嘴上應著,已經把西瓜切好了,一片一片鮮豔的西瓜放在漂亮的盤子裏,一旁又備了牙簽。雖然已是深冬,但屋裏暖氣的作用使人難以感受寒冷。秦宇飛把西瓜端給王蕾的時候,就像把鮮豔的春天端來了一樣,王蕾一陣驚喜,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秦宇飛在一旁偷偷地看著王蕾,忽然想起一句話,女人嘴饞展浪,早晚上當。又想:不管多麼高貴的女人,也難免一俗。
王蕾一口氣吃了半盤子西瓜,再也吃不動了,便歪躺在沙發上。她沒有在意秦宇飛,秦宇飛用什麼眼神打量她用什麼心思猜度她,都讓她不屑一顧,眼下最當緊的事就是卸掉身上的包袱,而十天時間就像漫長的征程。到了如今,王蕾才真正體會到等待的滋味。
秦宇飛坐在沙發上,將王蕾的頭抱在懷裏,他看著王蕾,輕輕親了一下她的額頭,說,我是多麼地愛你呀!
王蕾微閉著眼睛,眯笑著說,我是誰都能愛得上的嗎?世界上向我示愛的男人太多了,那要看我是否接受他的愛。愛是一種感覺,一種神聖無比的感覺,當它到來的時候,任誰也阻擋不住。
王蕾,你在我心裏就是這種感覺,所以我敢說我找到了愛情。秦宇飛想起工頭的叮囑,鼓足勇氣說。
這怎麼可能呢?愛是雙方的事情,我跟你說過了,你隻是我在大陸的一位男保鏢,我們有那種肉體關係,但那不是愛,是彼此生理的需要。王蕾說。
可你已經懷了我的孩子,這是鐵的事實,誰也更改不了。秦宇飛把自己的臉貼在王蕾的臉上。
王蕾將自己的臉躲閃到一邊說,這絲毫不能證明什麼,它存在的時候隻不過是動物性生理的痕跡,一旦它不存在,便什麼痕跡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