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飛回到自己的小屋時,楊麗早就回來了,正急得在房間裏發瘋呢。電影一散場,她就給秦宇飛打電話,想讓他開車來接她,可秦宇飛的手機一直關閉,對楊麗所發的信號始終處於不理不睬之中。
而秦宇飛的習慣是從來不關手機,連夜裏都開著。楊麗懷疑秦宇飛出了什麼意外。
楊麗急匆匆趕回來,秦宇飛果然不在。她一直打他的手機,手機卻一直關機。
楊麗隻好把出租車公司的電話找出來,詢問一位平時跟秦宇飛關係不錯的朋友,朋友說已經一天沒見到秦宇飛了。
放下電話,楊麗越想越怕。近日市區內不斷有案件發生,僅兩個月的時間,就有兩起出租車司機被搶被殺,其中一起至今尚未破案。楊麗雖然還未與秦宇飛談婚論嫁,但內心深處早把秦宇飛當成了終生伴侶,她甚至從未有過離開秦宇飛的念頭,她相信秦宇飛也不會輕易離開她,他們是患難之中的朋友。當年她認識秦宇飛的時候,秦宇飛正在一個工地上拎泥兜,她在某商場當服裝模特,有次晚上從工地上路過,被幾個民工追趕,是秦宇飛英雄救美保護了她。事後,楊麗就讚助了秦宇飛一筆錢,秦宇飛又添上自己的積蓄,學了駕駛,應聘了一家公司的出租車司機。
一晃已經三年了,他們在市區租了一間房屋,倆人成雙入對地出入,像小夫妻似的。
最近,楊麗卻感覺了一點秦宇飛的微妙變化,自從他拾到那個女華僑的錢包,一天到晚總是出奇地忙,好像再也沒有整塊的時間陪她,他們之間連親呢的機會都變得吝嗇了。 秦宇飛會不會在被外邊的女人勾引?
這個想法出現的時候,楊麗既沒肯定也沒否定。在這什麼都摻假什麼都靠不住的社會,楊麗不敢保證秦宇飛對她的感情百分之百。也許是百分之七十,留下百分之三十給自己。男人跟女人不一樣,男人時刻尋找機會變幻自己,女人生怕自己曾經擁有的東西忽然變化,女人的應變能力比之男人實在是相差太遠了,所以在情感的變異之中女人總是受害者。
楊麗等了一會兒,秦宇飛還是沒有影蹤。她回憶起自己臨走的時候,秦宇飛正準備睡覺,他一定是接到誰的電話前去赴約的,那麼這個人能是誰呢?而且在這麼晚的時間,要麼是秦宇飛的朋友,要麼是那個歸國女華僑。楊麗想來想去是歸國女華僑的可能性最大,她也許邀他吃晚飯,在某個頗有檔次的飯店,然後將他帶回家中,發生楊麗不願意想下去的事情。
楊麗渾身激靈了一下,她的想像如同現實中的真事一樣,在她的腦海中不斷翻騰。她供職的這個行業,可以說是現實生活的一個窗口,如果她放縱,她每天都可以做新娘,每天都可以感覺非同尋常的生活,那些有錢的男人,經常到她們的模特隊選自己中意的女人,出入各種娛樂場所,如果她順從,她的錢財會像涓涓細水一樣不斷地流入口袋。可楊麗從未這樣踐踏過生活,她有秦宇飛,這個讓她踏實的男人,她有他也就足夠了。為了秦宇飛的麵子,楊麗放棄了很多次“廣場內衣秀”的演出,而在她們這個行當,內衣秀的走台是她平時收入的3倍。
第一次演出時,楊麗跟秦宇飛說了她們的演出計劃,秦宇飛臉一沉說:內衣秀就是當眾脫了衣服表演,那些所謂的內衣也就是三點式,你不是嘩眾取寵又是什麼?你要是去表演,就不要再當我的女朋友,我的那些哥們兒看了以後,會戲弄我說:我看到你女朋友的裸體了,三圍真的很標準噢這個時候我該怎麼辦?我就得戴上一頂公眾賜你的綠帽子,在眾目睽睽之下當猴耍。
楊麗感覺到秦宇飛內心深處的難為情,就借故說生病了,躲避了內衣秀演出,以後逢到這樣的演出她都借故不去,差點被公司開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