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寒道:“你是一個非常坦白的人。”
蘇曦對著話筒笑了笑,輕聲地說:“時間長了,你不煩我跟你扯這些廢話吧?”
“煩?不會的,哪有那麼多的正經話,我喜歡有朋友打擾,因為這樣讓我覺得自己並不寂寞。”景寒真誠地回答。
“真的?你真的這麼認為?”
“嗯,”見她話語不那麼爽朗,反倒不習慣,“怎麼,你是不是碰到什麼難題啦?總覺得你好像沒有往日的意氣風發。”
蘇曦笑一笑道:“我表現得那麼明顯嗎?”
“還行,隻不過我能感覺出來一點兒,一定是有什麼原因吧!”
“其實也沒有什麼原因,隻是我一直不習慣單位裏的那些人,我跟他們格格不入,想走出那個圈子稍稍透透氣罷了,但是也沒有好的去處。”
“在哪兒都一樣,隻要有人的地方都少不了爾虞我詐,重要的是你自己要保持一份清醒的頭腦,順著潮流走,不要把自己搞得太孤立。如果你實在與他們不能同流合汙,那麼就遠離他們,最好不要得罪這些人。”
“那麼……再碰到什麼問題我可就要找你取經啦!”蘇曦順水推舟地說。
“當然。”雖然不明白她在哪方麵出了問題,但景寒還是堅定地應允著。
蘇曦好像鬆了一大口氣,“太好了,跟你聊天,真是件愉快的事。”
“愉快?這很好!”景寒高興地答道。
“至少我覺得很自然,沒有壓力,沒有束縛,這就足夠使人愉快的了。”
“沒想到隨便說幾句話也能讓你覺得愉快。”景寒幽默地說:
“看來,我得收費了。”
“好啊,好啊!我一定第一個來。”蘇曦打趣地說,“怎麼樣,比較熟的朋友打八折如何?”
“那沒有什麼問題,算你六折好了。”
於是他們倆都不由自主地笑了,一股莫名的心動漸漸地在蘇曦心底散開了。在不知不覺中,兩個人竟聊了一個多小時的廢話。兩人都不知道這一段友誼的開始,也是這一段苦惱的開始。
踩著輕鬆、愉快的步子,蘇曦笑盈盈地走進了辦公室。
坐在對麵桌的劉姐來到了蘇曦的麵前,說:“最近有什麼開心的事,心情怎麼這麼好,好像跟以前不一樣?”
蘇曦急忙問:“怎麼不一樣?”
“不一樣,真的不一樣!”劉姐眼珠子瞄著正在從抽屜往外拿辦公用具的蘇曦,在轉了好幾圈之後,終於作出結論。“最近,變得更漂亮,更嫵媚!是不是有情人了。”像是存心找碴,各位都跟著糾纏著。
蘇曦急忙擺手道:“喂,喂,各位姐姐,別拿我開心,咱多大歲數了,還能走桃花運,你以為我今年十八歲呀!年齡是女人的致命傷,我都三十六的人了,真是連想都不敢想,就我這歲數和長相,我就是說‘我去找情人’,連老公都不相信,現在有錢有勢的男人誰不喜歡年輕漂亮的女人,咱們現在已經過時了,不被老公踢了就算不錯,別做美夢了。”
於是大夥七嘴八舌地議論著,分享著蘇曦的話題帶來的快活,辦公室裏一片輕鬆的笑聲。
劉姐也附和著:“這個社會就是男人的社會,金錢和女人對男人們來講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男人可以滿足感觀上的享受,五六十歲的老頭,可以摟著十八九的女孩,隻要是有權或有錢這些都不難辦到,花上二三百元就可以隨便玩‘雞’,都是年輕貌美的女人。再者可以養‘二奶’,現在這個世道,提拔考核幹部也不看道德水準,所以他們可以為所欲為,不像毛澤東時代,要是誰有生活作風問題,那還了得,早把你給擼了,黨紀政紀處分是輕的,那時候對幹部要求是嚴格的,那些幹部真害怕呀,不敢亂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