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凱停了下來,他呷口茶,又點了支煙,用力吸了一口,向天花板吐出縷縷白煙。
他的臉在煙霧裏顯示出做夢的感覺。他感覺好像不認識自己似的,在王蕾麵前自己竟變得這麼能說會道,有表現欲,充滿了激情……
王蕾比妻子強多了,她那麼仔細地聽自己說話,模樣是那麼地可人。
而妻子總是嫌自己不會說話。自己說話剛開個頭,她就插話打斷自己,不然就忙著家裏的活,對自己說話從來都是愛理不理的。有時自己一個人喝點兒酒想和她聊聊天,她就表現得相當不耐煩,總是說:“不會說話就別說,快點喝吧,我還有事情要做。”弄得自己一點情趣都沒有。一副瞧不起自己的架式,再不就是一副命令的架式,真是受不了。
焦凱忽然想到,自己隻顧自己說的痛快,無意中也說了不少貶低女性的話,第一次單獨在一起,可不要惹得王蕾不高興,於是說:
“女人有很多優點是男人比不上的,比如,女人比男人更能夠忍受痛苦,據說生育的痛苦就絕不是任何男人所能忍受的。”
王蕾聽後笑著說:“讓女人有生育的痛苦,那是上帝對女人的懲罰;不過你們男人也並沒有幸免,上帝要男人終身勞役,必須奔波流汗才能飽腹,才能養家糊口。我們女人是一陣的痛苦,你們男人是一生的痛苦,一生都得勞累。”
“你怎麼對男人、女人的責任分得這樣詳細。”焦凱疑惑地問。
“看書看的唄。我沒有什麼負擔,孩子長年在奶奶家裏。我們隻需付給足夠的錢,孩子的爸爸一年大約能給奶奶三萬元錢,也有可能更多。我閑暇無事的時候,就喜歡看書。我難道說得不對嗎?”王蕾困惑道。
“你說的很對,這恰恰印證了我的觀點,男人就是比女人累。”焦凱附和道。
王蕾呆呆的看著焦凱,心裏想:丈夫跟自己說什麼,自己都心不在焉,而對於焦凱,好像有一種惟命是從的感覺。他說的每句話聽在自己耳中,都是那麼好聽,都變成了金科玉律。
“小傻瓜,你呆望著我想什麼呢?”焦凱望著出神的王蕾問。
“嗯?你……真好。”王蕾一時沒有回過神來,驚慌失措地答道。
“我好?我哪兒好?”焦凱拉起了王蕾的手。
“手……還有整個人……你知道嗎,當初你最吸引我的就是你這雙手,我過去從沒有看見過男人的手長得這般好。”王蕾一邊撫摸著焦凱的手一邊說。
焦凱注意到王蕾晶瑩透明的臉龐上飛起朵朵嬌媚的紅暈。焦凱弄不懂,一個已婚女人為什麼還常常臉紅。王蕾一副少女般的,羞赧極了的模樣,她的眸子變得晶亮晶亮的,她的眼神兒裏充滿了挑逗。那是一種又放蕩又純情的眼神,一種現代女人的眼神兒,或是一種女人現代的眼神兒。
焦凱覺得她那種眼神兒妙極了!他就喜歡女人這樣,有女人味。他明明知道王蕾現在不可能愛他那麼深,就如同他現在隻是想和王蕾玩玩兒一個樣。焦凱現在對王蕾並沒有動真感情,但是,他卻有些離不開她了。
焦凱看王蕾臉紅了,自己的心裏也突然地湧出一股熱潮。他已經好久沒看到女人羞澀的模樣了。蘇曦總是一副冷淡的、麵無表情、心不在焉的樣子,如果什麼時候蘇曦也能像王蕾一樣在我麵前麵紅耳赤,嬌弱無力,我是不是也有可能多喜歡她一些?焦凱放下王蕾的手,情不自禁地去撫摸王蕾的臉,王蕾並沒有躲閃,而是低下了頭。這使得焦凱的手再也收不回來,人一用力,借著酒勁他把王蕾拉入懷裏。
偎靠在焦凱厚實的胸膛上,聽著他富有節奏的心跳聲,王蕾有一種幸福感。雖然這並不代表永遠。
她常覺得永遠離她太遠了,隻有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才值得珍惜。
或許是自己把心掏得太快了,對焦凱的感情付出太深,但她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不會錯。她覺得她仍能分辨是非好壞。
她不在乎和焦凱是否有未來,事實上她也不敢去想明天會如何。
可能是酒精作祟吧?也有可能是由於和焦凱在一起的關係,王蕾覺得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非常幸福的感覺,而且非常的清晰。
王蕾兩手摟著焦凱的脖子,把臉貼在他的胸前,好像要仔細地把他的氣息吸到自己身上,她喃喃地低語著:
“今晚真是太好了,比我想像的還要好。為了這個時光,我整整想了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