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皇上那麼看不起臣妾,又何必在臣妾身上廢如此多心思?直接休了臣妾,或者下旨賜杯毒酒不是更加暢快?這對皇上而言,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宛柔沒有想到他會這樣說,心裏縱然是十分不好受的。身上被拉扯的疼痛感也蜂擁而至,一時忍不住,淚就往下流。
皇甫錦也氣憤自己的不爭氣,一看到她的眼淚心就軟了下來。他隻好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冷冷地說道:“你最好仔細考慮朕的話。做好自己是朕的女人、錦妃娘娘的覺悟!不要再妄想其他。今晚子時如果朕在夕鳳殿等不到你來,明日你就會收到莫楚白的死訊。”皇甫錦將她重重的扔在床榻上,甩袖轉身,毫不留戀的走出了若雪宮。
宛柔雙眼空洞無神,望著從窗外射進的陽光,思緒飄飛到從前他們三人相遇的時刻。那時候,一切都是那麼美好。宛柔赤腳走下地,當腳尖觸碰到冰冷的地麵時。她會想起,那個在人前高傲、不容輕視的帝王,曾經極度寵溺的抱起自己,警告著自己不準赤腳下地,很容易著涼。就是這樣簡單的一句話,讓宛柔的心緒發生了強烈的波動。
他的愛語就是那麼容易讓人淪陷。可是為什麼,他們卻走到現在這樣咄咄相逼的境地?宛柔打開當初進宮那天帶回來的錦盒,裏麵裝著的是莫楚白與父親贈送的步搖,以及那塊和莫楚白一模一樣的玉佩。
“我以為,隻要留些屬於你我的記憶,進宮後我就可以憑借這些回憶過日子。孰不知事情永遠不如自己想象的那般,為什麼你要那麼傻?”宛柔將那塊玉佩緊握在手中,眼淚無聲無息的流下。
“該來的始終還是要來,躲也躲不過。”宛柔擦去眼角的淚,吸了吸鼻子,堅定的心聲響起:“從進宮那一刻起,自己就注定是皇甫錦的女人。侍寢的事情,總有一天要發生,躲也躲不過。如今侍寢一次,就可以換回莫楚白的性命。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加劃算的?無論要付出何種代價,都不可以讓莫楚白的未來毀在自己身上。他是那麼才華橫溢,英俊瀟灑。應該配上更好的女子,好好的過完下半生,而不是糾結在一個帝王之妃身上。”
宛柔默默的將玉佩放回錦盒裏,將錦盒放回梳妝台旁,帶著一絲憂傷的聲音,唱起了初次相見的那首曲子:“朝朝暮暮思華年,往事已如煙。昨日但逢相離別,回首飄雪落雲煙。小樓思念也連綿,望君心係相掛念。何時再聞如夢音,又待入夢憶時分。”過完今夜,自己就再也配不起那個孤傲,卻隻在自己麵前綻放微笑的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