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紅顏多薄命,還是命比紙薄世人才說美。
身後一片花海。杜鵑花豔沉如血染紅了半邊天。
花香脈脈,落花盈盈。
唯樹下不見伊人。
隻可依思,不可靠近。
魔尊嚴言眉間掩不住喜悅還有一絲不安,在殿內踱來踱去。一紅衣佳人信步走來:“尊上,夫人她生了。”
“真的。”嚴言一蹦三尺高,一跳一跳的向裏間衝去“夫人,我要當爸爸了。”
“尊上…別太傷心”紅衣佳人聲音寂靜不可聞。
“夫人!”
“夫人!”嚴言撲到床上“夫人真是辛苦你了。”嚴言抱起床上的嬰兒笑得一臉燦爛。
“你說咱家孩子叫什麼好呢?”
“是個男孩。”
“眉清目秀,左眼殷虹右眼冰藍,一個屬於你一個屬於我。”
“名字也要有你有我。”
“叫泊言好不好?”
床上的人兒默不作聲,嚴言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一把掀開被子,身下開出了一朵血色玫瑰,嚴言定定的看了幾秒忽爆發出一聲絕望的嘶吼:“夫人!”
天地變色,日月同悲。
相傳六界之中有家店,名為周易。取自周而易之,各得其所。
“歡迎來到周易,客官有什麼可以幫到您的。”老板從屏風後走出,臉上掛著溫文爾雅的微笑。過長的劉海擋住半張臉,一襲拖地墨袍更襯得他麵如美玉。店內光線很暗老板就像生於黑暗張於黑暗,黑暗就是他的本命。
“求你救救我,我不可以沒有她。”嚴言赤色眸子更加殷虹。
“你想要什麼?”老板的聲音也十分溫和。
“我夫人難產去世,我…我想讓她回來。”魔界尊主也有無助的一麵,頂天立地的漢子霎時淚如雨下。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她。不是魔界的人。”
“對”
“是什麼。”
“是…是雪妖。”嚴言低頭輕歎。
“抱歉,我無能為力”老板挑眉。
“不,不隻有您能救我”嚴言幾近怒吼。
“你難道不知道嗎。”老板一席話像一盆冷水澆滅了嚴言全部的希望。他是魔界至尊當然知道雪妖傳說。相傳雪妖一族一脈傳承,子代以母代精血為生,出生之日便是母親死亡之時,可他總以為是個傳說,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求你。”魔尊嚴言何曾這麼求過人。
“唉”老板長歎一口氣“我這真有這麼個東西,不過代價不是你能付得起的。”
“什麼代價我都願意付。”
“既然你夫人用命換孩子,那麼你也可以用命換你夫人。”
“好,我同意。”嚴言想都不想就答應了。
“交易成立。”老板輕勾嘴角雙手虛空一劃。一盞引路燈悠悠地飄下來。“這是可以聚魂的引路燈用你的魂魄滋養它召回你夫人,七七四十九天後你們一同從這個世界消失。”
“多謝。”嚴言接過引路燈,踉蹌的走出去。
“又是一個人為情所困之人。”老板頓了一下:“你兒子血統不純,日後恐難以繼承大統,在魔界難以服眾。”
嚴言腳步一滯;“老板可有辦法。”
“嗬嗬嗬嗬,”老板掩唇輕笑。眸裏開傾世桃花。“我當然有辦法,不過你拿什麼來換呢,看你的樣子也沒什麼東西可換了吧。”
“你要什麼我就給什麼。”
“算了,換一贈一好了,一會兒把你兒子帶來。”老板低著頭收拾東西看不清表情。
“好。”嚴言踉蹌走出。
獨酒對當歌,花看一夕陽。近黃昏時嚴言抱著一小兒闖進大喊:“老板我來了。”
正在練習用筷子吃飯的老板剛夾起一塊魚肉,吧唧掉地下了。老板深吸一口氣掛上溫文爾雅的微笑從屏風後走出。
“歡迎來到周易,客官有聲麼可以幫到你的。”一看來人,哦不是,是來魔嚴言。老板的臉上是一個大寫的囧。
老板一言不發一把奪過孩子向漆黑的樓上走去並撂下一句:“閑雜人等勿進。”
伯言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嘴裏發著口齒不清的:“姐…姐。姐”
此言一出老板的臉又黑了幾分。老板把伯言放在床上,轉身欲走,嗤啦華服被撕裂,老板回頭一看一塊布料在伯言的小手中,咦,那和自己身上的衣服怎麼那麼像啊。不對就是自己身上的。
老板又深吸一口氣,轉身到架子邊掏了半天,才掏出一個閃著藍色微光的琉璃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