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張開嘴喘著大氣，鬆鬆垮垮的床單掛在他的腰間搖搖欲墜。他雙頰帶春，看著顧禹城的目光有些迷離飄渺，他啞聲地道：“夠了。”
顧禹城想要解釋什麼，伸出手欲拉住賀蘭，“我……”
見他突然靠近，賀蘭下意識地後退半步，重心向後傾移，擺出了頗為防備的姿勢。似乎隻要顧禹城一靠近，他就會逃出房外的樣子。
瞧見他眼裏的警惕，顧禹城愣了愣，隨後收回手來，失落地垂下了眼簾，“抱歉……”
見他要轉身離開，賀蘭心裏突突一跳，不知怎的有些不舍，他趕緊拉住了他的手臂，“你去哪裏？！”
顧禹城抿了抿嘴唇沒有出聲，但他的眼睛已經給出了答案，裏麵寫滿了受傷的神色。
他這是……
賀蘭的臉上浮起訝異之色，在原地怔愣了幾秒。
“我出去了。”見他這麼久都不打算開口，顧禹城的眼裏飛快劃過一絲傷痛。
“等等！”賀蘭拉緊了他的手臂。
顧禹城停了下來，轉過身靜靜地看著他。
他無法麵對那沉靜如湖水般的目光，下意識地低下頭，“那個……我、我沒有怪你。”
“什麼？”現在輪到顧禹城驚訝了，心裏卻不由自主地湧出了一股雀躍。
對啊，就算他拒絕了沒關係，至少在最後，他作出了挽留。
想到這裏，顧禹城不禁輕輕一笑，“謝謝……”
“……”
賀蘭的耳朵尖兒上泛出了一片粉紅，他故意撇過頭沒有出聲。
他抓起一旁的布條很不客氣地扔了過去，“你不是說要給我裹胸嗎？來吧。”
“哦。”顧禹城接住布條走了過來，眼睛不由自主地往他胸口上掃了兩眼。他不著痕跡移開了視線，故意冷著聲音道：“抬手。”
“哦。”賀蘭乖乖地舉起了雙手，感覺到身後撲來了一股雄性氣息，接著一雙強壯的手臂從他的胳肢窩底下穿了過來，仔細地用布條裹了一圈。
他的手時不時會擦過他的皮膚，賀蘭的臉忍不住又開始發燙，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自己的腿有些發軟，差點栽進了顧禹城的懷裏，“行了嗎？”
“哪有這麼快？”顧禹城挑了挑眉，把布條交叉了一下，抓著布條的兩邊道：“記住，待會兒我喊一二三你就吸氣。”
“嗯，我準備好了，開始吧！”賀蘭死抱住床頭的柱子，一臉英勇赴死的模樣。
“好。”顧禹城點了點頭，薄唇輕啟，“一……”
聽著顧禹城數數，賀蘭的心漸漸地提了起來。
他正準備吸氣，沒想到顧禹城沒有數到三就收緊布條，用力勒進了他的胸部。
“啊！”賀蘭猛地瞪大了眼珠子，差點把喉嚨那口氣吐了出來。“媽的，不是說好了數到三再用力嗎？！”
“就是得趁你不注意的時候才拉的。好了，現在吸氣。”
賀蘭的俊臉憋得通紅，額角爆出了幾根青筋。“你這家夥是不是故意的啊？！”才剛剛說完肋骨被布條狠狠一勒，賀蘭感覺它們快要被勒斷了！
顧禹城並沒有因為他喊疼而動搖，他逮著空隙收緊了幾分手裏的布條，冷靜地道：“再吸一次。”
“吸吸吸……吸你妹啊！”賀蘭毫無形象地咆哮了起來。
耳邊傳來他聒噪的吼聲，顧禹城毫不在意地挑了挑眉毛，“你到底按不按我說的話去做？挨疼還是露餡，你自己選吧。”
“該死！”賀蘭低罵了一句，最後還是認命了。
他揮了揮手，煩躁地道：“哎，來吧來吧，不用管我，往死裏拉！”
“好。”顧禹城邪邪的勾起嘴角，手臂猛地往兩邊用力一扯。
“啊！”賀蘭疼得五官都扭成了一團，他怪裏怪氣地嚎叫了起來，“哇啊啊！好疼！輕點，輕點……”
顧禹城扯緊了布條，往他胸前看了一眼，“不行，還不夠，你忍耐一下。”
“行了行了……快停下來！”賀蘭快喘不過氣來了，胸部忽然又被狠狠一勒，他差點雙眼泛白，口吐白沫。“你大爺的，用這麼大的力氣，謀殺啊？！”
“你要是疼就叫出來，再忍一下，很快就不疼了。”顧禹城放軟語氣哄著他，手裏的力道卻一點也不留情。
江離拿著一杯熱牛奶從賀蘭的房間前經過，他聽著裏麵傳來的聲音，整張臉黑了大半。
才剛早上就這麼激烈，還叫得這麼大聲，這兩個人真是沒羞沒躁。
江離聽不下去了，趕緊撒腿離開現場。他低頭看了一眼手裏的牛奶，不知道為何胃口盡失。
他沉默了一會兒，嗯……這杯牛奶還是給墨羽喝吧。
想到這裏，他便歡快地找墨羽獻殷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