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趕緊撐起上半身看著身下的人，語氣裏有些慍怒，“你這時候耍什麼小性子？”
“唔，你身上怎麼這麼涼快……”他臉貼在他胸膛上，抬起手抱住他，稍稍一用力把他拉了下來。兩個人的身體便緊貼在了一起。
感覺到大腿處貼上了一陣火熱，肆無忌憚地抵著他。他的鷹眼一沉，薄唇輕啟，“顧浚源，你這是在玩火！”
顧浚源眼裏閃過一絲清明，他直直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他抬起手臂遮住了眼睛，扯出一個破碎的笑容，“你不是一直很想上我的嗎？現在我給你機會……”
鄭浩南冷冷的盯著他，語氣冷淡異常，“你是不是腦子有病？”
顧浚源愣了愣，轉而朗笑了起來，“想不到你嘴裏還會吐出這樣的話。”他放下胳膊，邪笑著勾起他的下巴，“不喜歡我了？”
鄭浩南反手拍開他的手，低頭對準他的唇吻了下去。他心裏莫名其妙地惱火，動作粗魯地在他腰上掐出了幾道紅痕。
他鬆開他的嘴，抬起頭反問道：“你說我還喜不喜歡你？”
顧浚源眼神迷離，嘴唇被他吻得有些紅腫。忽然聽到這句話，他扭過頭不敢看他，沉默了一會兒後道：“我們做吧。”
鄭浩南愣了愣，“什麼？”
劉海遮住了顧浚源的眼睛，看不清他的表情，“我說我們做吧。”
鄭浩南臉色沉了沉，沒有說話。
他要的不是這個，他要顧浚源心甘情願地愛上自己。顧浚源現在神誌不清，要是真的做了，估計他們的關係會鬧得更僵。
“鄭……等等，你幹什麼！”身體忽然騰空，他趕緊摟住了他的脖子。
鄭浩南把他抱了起來，臉色陰沉得可以跟鍋底媲美，“看你泡熱水泡太久把腦子也泡暈了，回床上去睡一會兒！”
他毫不憐惜地把他扔在病床上，扯過被子一把蓋住了他赤果的身子。剛想轉身離去，被窩裏伸出一隻手拉住了自己的衣角，“留下來陪我……”
“放開。”
他可憐兮兮地看著他，衣角攥得緊緊的，“我認床睡不著，你陪我一下。”
鄭浩南揉了揉酸痛的眉心，語氣放軟了不少，“好吧，我拿張椅子過來。”
他剛想走，那隻抓著衣角的手並沒有鬆開，“我是說，到床上來……”
鄭浩南忽覺臉上有些發燙，豎著劍眉訓斥了他一句，“胡鬧！”
他用手扯了扯衣角。沒想到他抓得特別用力，連指尖都泛白了。鄭浩南氣不打一處來，“你到底鬆不鬆開？！”
“不鬆。”
“好，這是你自找的！”說完，他掀開被子躺了下來，心裏有些不明的火氣。
他枕著手臂側躺著，心裏冒出一些奇怪的感覺。自己這是怎麼了？居然變得這麼易怒。
身旁的人沒有什麼動靜，背著他側睡著。他以為顧浚源睡著了的時候，準備從床上起身，沒想到他一下子轉過身摟住了自己，開始上下其手。
他擰了擰眉頭，轉身扒開了那兩隻爪子，“別亂動，乖乖睡覺。”
他趕緊定了定心神，盡量忽視手心裏的罪惡，“我說你夠了。”
“鄭浩南……給我。”顧浚源親了親他的嘴唇，又補充了一句，“我現在很清醒。”
“不行。”
“再忍下去，我會死的。”
“你確定你清醒後不會一刀抹了我？”
顧浚源摟住了他的腰，“你我都很清楚，我中的是什麼藥，連醫生都沒有對策。”
賀連心裏咯噔一跳，怪不得過了這麼久他的藥效都沒有消退，“你不後悔麼？”他的鷹眼暗了暗，似乎在隱忍著什麼。
顧浚源搖了搖頭，語氣裏卻透出一股堅定，“不會，絕對不會。”
耳邊傳來他低沉的嗓音，“好。”
室內似乎充滿了粉色的霧，誘人又曖昧，夾雜著兩道隱含愉悅的低吟。在這個寒冬裏的夜晚，兩人把一切都拋到腦後，隻憑著本能尋歡作樂。直到天空漸漸泛白，房裏的聲音才慢慢地平息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