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記住你今天所說的話。”空靈在沙發上窩了好一會兒之後，才低聲說道。
等傳到司索冽耳朵的時候，那聲音已經縹緲的很厲害了。
司索冽也是用了很大功夫才聽到了她近乎低喃的細語。
“我的記憶力一向極好。”司索冽笑了笑，淡淡說道，也移動了身子，坐到了空靈旁邊。
“我的意思是，你不要後悔。”空靈說完，猛的就站起了身子，往臥房走去。
這就是漫步雲端的好處，就算是酒店，臥房、餐廳與客廳都是隔開的，互不相連。
“我當然不會後悔。”司索冽勉強勾唇，疾聲說道，也不知道他這話是說給空靈聽的，還是給他自己聽的。
命運的輪盤，從這一刻起，開始瘋狂轉動。
…… ……
聽著浴室裏滴滴嗒嗒的水聲，司索冽閉著眼睛，安安穩穩的躺在套房的大床上，想象著空靈在花灑下的表情。
是倔強？是冷漠？還是梨花帶雨？還是如以往般，目空一切。
想著想著，就順便想起了她赤身裸體的模樣。都說在男人的眼裏，隻能看到女人赤裸的樣子。
現在看來，好像還真是。
司索冽這樣想著，笑的一臉歡快，就像偷到了東西吃的老鼠似的。
…… ……
空靈隻圍了一件浴巾，就從浴室走了出來，頭發濕漉漉的，緊緊貼在肩上.
五月的夜晚，天氣還算可以，一個人走到大床對麵，伸手拉開簾子，就看見一麵落地窗，窗外，霓虹閃爍，華燈千裏，景色很美。
空靈隨便落坐在簾子後麵的高腳皮椅上，溫溫吞吞的擦著頭發，眼睛有意無意的望向遠方，昨天婚宴上大聲的事，再次回到了她的腦子裏。
…… ……
主動，不代表沒有自尊。
愛，不代表可以為所欲為。
撫著自己被打過的側臉，空靈鈍鈍的想著。
“怎麼不用吹風機？”背後突然傳來的聲音，驚的空靈一愣，手裏的毛巾也掉到了地上。
“看你在睡。”空靈低低說了一句，也沒管落在地上的毛巾。
倒是司索冽很反常的彎下了他那高貴筆直的腰杆子，低頭揀起了地上的毛巾。揀起後，也沒有交給空靈，而是自己動手，替她擦起了頭發。
…… ……
“你這是在表現自己的愧疚嗎？”許久後，空靈伸出纖細的手指，在落地窗上劃來劃去，低低的問道。
“……”黑暗裏，司索冽眨了眨眼：“在你眼裏，我是一個會的人嗎？”
“不是。”空靈很肯定的答道：“你就是個冷血動物，你人生的信條就是，沈微詞爽了，你就爽了，這個世界爽不爽，空靈爽不爽，不過都是浮雲。”
“你說的很對，就算顛覆這個世界，我都會擺正阿詞的背影，但是，我還是不希望你這麼說。”
“不希望我這麼說，為什麼呢？”空靈淺淺的笑著，輕聲問著。“不知道，就是不希望從你嘴裏聽到阿詞。”
“嗬嗬嗬。”空靈很客氣的笑著。
她突然有一種感覺：她和司索冽的距離，越來越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