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他高燒不退,她重感冒不愈,兩人就一起住到了沈家名下的一家醫院裏。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她開始對他笑,開始叫他冽,他們的感情開始解凍,開始迅速升溫……
其實她不知道的是,他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冬泳了,那幾個小時,根本是傷不到他的,真正把他送進醫院的,是他自己。
…… ……
色調冷硬的書房裏,司索冽狠狠的將煙頭掐滅,有些疲憊的靠在了辦公椅上,合上了雙眼。
…… ……
那一年,她初三,他高二。
陽光正好的午後,兩人一起躺在沈家大宅後園的山坡上,他扯掉粘在她烏黑長發上的一根青草,三下兩下就編成了一枚戒指,在她眼前晃了晃,調皮問道:“小美人,要不要嫁給哥哥做老婆呢?”
她無害一笑,隨手撩了撩滑到額前的長發,下一刻,一腳就踹在了他的胸口上,吸了吸鼻子,高高傲傲的說道:“無知!這娶老婆可不是用草環來娶的,而是用錢來娶的!”
“是嗎?那不成了買老婆了嗎?”他故意調侃她。
“可不就是嘛!”沈微詞伸手又揪了一根草,叼在嘴裏,漫不經心的說道。
“那,我可以買你嗎?”他猶豫了下,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問出了口。
“可以啊!”她懶懶的翻了個身,枕在了他的腿上,依舊是一副漫不經心的表情。
“那要怎麼買?”他抓了把頭發,試探著問道。
“稱斤論兩,一斤十億。”
“不打折?”
她抬頭,看著他眨了眨眼睛,一字一句說道:“不打,因為我不想看不起你,更不想看不起我自己。”
他看著她認真的表情,突然間,腦子就熱了,一低頭,他冰冷的唇就擦過了她淡色的唇,蜻蜓點水般的接觸,像是誤會一般,而後抬頭,瀲灩一笑:“那你現在,是多少斤?”
“八十斤吧。”沈微詞掐了把他健碩的胸肌,隨意答著,似乎並沒有把那個淡漠如錯覺的親吻放在心上……
…… ……
不知不覺中,司索冽又抽光了一盒子的雪茄。
煙霧繚繞中,他靜靜想著,回憶本來沒有什麼錯,甚至美好的如同置身天堂,可夢醒後,卻又不是那麼一回事,而是難耐的寂寞,徹骨的冰涼。
他不是不明白,像沈微詞那樣高傲的女人,是感動不來的,隻有征服,才能製得住她,也隻有強烈如排山倒海的情緒,才能壓得倒她。
他其實,早就該折了她的翅,囚困她,直到她離不開他。
可是,他就是舍不得,舍不得折了她的翅,舍不得囚困她。
隻是舍不得。
所以最後的結果,才會變成這樣。
他護在手心裏的人,毫不猶豫的飛向了別的男人。
原來他緊趕慢趕著去接她,也隻是接回了她的身。
而她的心,似乎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就放在了那個她才認識了一周不到的那個男人的身上……
煙霧彌漫,司索冽在現實和回憶中不斷遊走,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