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比試仍在繼續,竹桑卻是無心戀戰,偶爾幾個飛到屋頂想偷襲她的,想都不想抽出軟鞭把人打成半身不遂,從得知男子真實身份的驚訝中緩過來,她又細細思索,燕國向來不爭不搶,隻顧著處理自己事,這回竟然讓烈王來了,這獎賞今日才發布,肯定不是今日才趕來,莫非是大元有意向燕國提及,這大元帝到底打的什麼心思,五洲圖肯定是假的,她原本以為大元帝隻是利用這場比武讓人心甘情願去發掘他自認為富饒的那些危險地帶,將燕國扯進來又是什麼意思?精光一現,她伸手招來暗衛耳語幾句,暗衛接令立刻消失在天色中。竹桑看著屋下打鬥的人群,桃花眼微眯,不知在想些什麼,眼光一閃見一男子招招狠毒向李漢招呼,正是許烝。李漢步伐紮實,見招拆招,有條不紊。好功夫!竹桑暗歎,三日前他派人暗中護著李漢就是等著今天,這是毀了閆真派最重要的一個人。不遠處高台上閆震端坐,不時和老丞相喝茶交談。倒是沉得住氣,這次掌門沒參戰的怕就是他一個了。五洲圖誘惑力是極大的。
“主子,大風,大扶均派人來”身後暗衛無聲無息的從屋頂冒出。
“大元呢?”
“基本上在第一輪就淘汰了”
竹桑皺眉,揮退暗衛,這老皇帝想一箭雙雕啊,故意放風給其餘三國,人的欲望總是會掩蓋住一切不利因素,為奪五洲圖肯定派出精英中的精英,即使奪得此圖肯定也會成為眾矢之的,能不能活著回國還不知道。失去精英不亞於人沒了左膀右臂。哪怕活著回去,還有圖上的未知危險。三國相爭隻有一國勝利,乘虛而入其餘兩國,這可比那勞什子圖賺的多了。這老頭子真毒啊,竹桑暗道。
“小心!”掌風襲來,身體反應先於大腦,軟鞭夾雜著真氣向後一抽,一聲短促的慘叫,原來又是一個偷襲之人,一時竟沒有察覺到。
“多謝兄台提醒”竹桑略微欠身向剛才提醒之人道謝,比武自然不能讓暗衛近身護著,若沒提醒,被人捅一下子可不是什麼好事。
“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姑娘沒事吧”聲音溫和如玉,竹桑聽到聲音身形一僵,抬頭看著男子,烏發束著白色絲帶,一身玄色長衫。腰間束一條玄色長穗絛,上係一塊羊脂白玉,眉長入鬢,細長溫和的雙眼,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膚。這張臉,竹桑不自覺眼眶發酸,淚水險些掉落。
男子見麵前女子身形不穩還以為她受了傷,急忙前去攙扶,觸及女子手臂時,手背一涼竟是一滴水漬。
“姑娘你怎的哭了,莫不是傷到哪裏了”男子一時手忙腳亂,取出隨身手帕遞於女子。
竹桑看著手帕左下角‘一’字,淚水險些湧出。
“我沒事,隻是這風太大,沙子入了眼。”
男子這才鬆了一口氣,取過竹桑遞回的手巾“第一輪還未結束,姑娘多加小心才是。”
男子都已走去許久,竹桑才點了點頭。
“他怎的會來!”張口才發現聲音有些顫抖。
“屬下不知道。”
“你騙我!他現在不該在大扶好生生當他的親王嗎!女帝沒給他一點兵權,又被廢了武功!我不是讓他們好生看著他嗎!這又是怎麼回事!”
領頭暗衛從未見過竹桑如此情緒失控,身子伏的更低“屬下無能,請主子責罰。”
竹桑眼光一寒,掐住暗衛脖子,手指一點點緊縮,見那暗衛麵色發紅終於鬆開了手。
“罷了,怪不得你,你未跟隨在他身邊,他身邊的那支隊呢。”
“隨親王來到大元,卻……卻”
“卻沒和你們聯係是嗎”竹桑磨著手中扳指,臉色愈發冷淡。
“主子,我猜想那支隊極有可能被親王發現了”
竹桑不語,暗衛的話她也不是沒想過,以他的腦子發現暗處有人保護他也不是不可能,五洲圖他難道不知道是假的嗎,怎的也來了,親王出門女帝必然知曉,怎麼不攔著,這倒底打的什麼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