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思文點點頭,道:“你的意思是,靈山衛的官兵紀律敗壞,請他們來剿匪,不是百姓的幸事,而是百姓的災難。”
“對啊!”梁文清點點頭,道:“侯爺,你有所不知,靈山衛現在能拉出來打仗的,全都是些兵痞,他們打仗不在行,可是收刮老百姓,禍害老百姓的姑娘可是有一套,下官怕把他們請來,不僅不能趕走倭寇,反而是引狼入室,給日照的百姓又招來一個禍害啊!”
“豈有此理!”葉思文臉色鐵青,道:“這他媽的簡直就是一群強盜,梁文清,你給我說說,這靈山衛的指揮使是什麼人?他為何敢如此囂張?”
“下官不敢!”梁文清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道:“侯爺,這件事你就不要追究了,追究了也沒有用,靈山衛指揮使的後台硬著呢!別看你是一個侯爺,能量說不定還沒有靈山衛指揮使大呢!”
這梁文清就是犯賤,他明明很想向葉思文述說其中的奧妙,可他偏偏要做出一副極不情願的樣子,讓人生厭。
“哼!”葉思文從鼻子裏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道:“他有後台,老子沒有後台嗎?老子的後台就是當今聖上,他的後台有多硬?有當今的皇上硬嗎?”
梁文清小聲的嘀咕道:“雖然比不上,可是也差不多!”
葉思文被梁文清氣得夠嗆,他指著梁文清的鼻子,罵道:“梁文清,你丫的能不能耿直一點?娘們唧唧的有意思嗎?有什麼話盡管說,出了事老子給你兜著!”
梁文清眨著他狡黠的小眼睛,道:“侯爺,這可是你說的哦!以後要是出了什麼事,侯爺可不要把下官也拉下水哦!”
“媽的!”葉思文一腳踢在梁文清的屁股上,罵道:“梁文清,你他媽的還敢跟老子講條件,你不說,老子難道查不出來嗎?你再敢跟老子講條件,老子就把你扔到海裏去喂魚!”、
將葉思文又發飆,梁文清立刻老實了,道:“侯爺,您息怒,下官這就給你一一道來靈山衛指揮使的來路。這靈山衛的指揮使姓袁,名育才,他之所以敢這樣囂張,是因為他的妹妹是當今聖上最受寵的妃子袁貴妃,他是國舅爺啊!是大明的外戚啊!侯爺您說,他有沒有囂張的本錢。”
“嘿嘿……”葉思文氣極反笑,開始教育梁文清:“就算他是國舅爺,也不能如此囂張啊!梁文清,你丫的就是膽子小,文官做到拿你這個份上老子都為你感到丟人,你他媽不會用大明律壓他啊!治他一個貽誤戰機的罪名,看他還敢不敢拽……”
“侯爺!”
一直在一旁旁觀的孫元化突然來到葉思文的身邊,打斷了葉思文的教育課。
孫元化說:“侯爺,其實不管這靈山衛的指揮使是不是皇上的大舅子,這結果都一樣,你就不要責怪梁大人了。”
葉思文奇怪的問:“孫叔叔,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侯爺!”孫元化搖著頭說,“您又不是不知道大明的衛所製度糜爛到什麼程度了,就算靈山衛的指揮使是其他人,在短時間內他也拉不出來軍隊和倭寇幹架。”
“為什麼?一個衛所,至少得五、六千人吧!關鍵時刻怎麼會拉不出軍隊來?”葉思文不解的問。
說實話,葉思文不怎麼懂大明的衛所製度,他隻知道衛所製度很糜爛,至於糜爛成什麼樣子了,他根本不知道。
其實大明的衛所製度,早就名存實亡了,每個衛所滿編當然是五六千人,但是現在大明的衛所還有滿編的嗎?答案是否定的,由於長期欠餉、長官欺壓、軍屯土地被侵占、軍戶社會地位低下等原因,很多衛所的軍戶都在悄悄的逃亡,衛所的長官抓都抓不過來。
就算有滿編的衛所,其戰鬥力也是極其低下的,因為衛所裏的官兵,說是大明的正規軍,其實連普通的農民都不如,由於朝廷長期欠餉,軍戶們不得不花大把的時間去搞軍屯,一年到頭也操練不到幾次,即使操練了,也是走走過場,根本沒有什麼實際意義,這樣的軍隊拉出去和窮凶極惡的倭寇幹架,除了多死幾個人之外,恐怕沒有什麼作用。
孫元化聽葉思文說出這樣不專業的話,搖了搖頭,道:“侯爺,這衛所的事情,我們先放一放,我們還是先來研究一下,怎樣把這一夥倭寇趕出大明,還大明百姓一個太平的天下。”
見孫元化岔開話題,葉思文立刻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沒有調查就是沒有發言權啊!看來自己還得好好的研究一下大明的衛所製度才行,看看大明的衛所製度還有沒有存在的必要,若是沒有,新政的第一件事就把衛所製度取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