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最後一天,恰好是周三。
周三應該是全校學生最喜歡的日子,因為全體老師都要開會,所以有一節課是學生自由活動的時間,甚至有時每天下午延時練的時間也可以算進去。
既然是自由活動,高三肯定會籃球賽。
因為明天就是國慶節,學雖然要上,但是國假還是要放的。所以我和甘果決定隨大部隊去籃球場看籃球賽,當然,是帶著酸奶。
這絕對是我十七年來看過最盛大的活動,沒有之一。全校幾乎都在這了,當然除了老師。
夏致彬一身黑,甘果斜著眼朝我笑了笑。
白宇依舊是一身球服胸前的數字11有些搶眼,他雖然曬黑了,但是還是比其他男生白,穿上球服也很搶眼,我斜著眼朝甘果笑了笑。
甘果抿著嘴巴,沒有看我而是看向操場另一端,我循著她的目光望過去。嘖,原來是那個學姐。
我說,“看來今天那個學姐會好好表現了。”
甘果勉強一笑,狠狠喝了口酸奶,笑著說,“學姐好漂亮啊。”
我差點嗆到,一巴掌拍在她肩上,罵道:“沒出息,漂亮能當飯吃嗎。”
甘果笑的很醜,慢慢說道,“能啊,漂亮就是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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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是不是資本我不太清楚,但是我知道在白宇那兒現在光有漂亮是行不通的。
現在的白宇,心裏裝的應該全是學習吧。
下午太陽還是很耀眼,籃球被拋到空中。我以為白宇會率先搶球,誰知道夏致彬竟然是第一個。女生看球時看不明白的,我隻知道,夏致彬雖然黑,但是穿了黑的反而沒有那麼黑了。
但是白宇到底是白宇,那球一會到這一會到那,不管到哪,最後還是到了白宇手裏,然後乖乖自己就鑽進了籃筐裏了。
女生的尖叫聲從來都是廉價的,甘果看起來有點沉悶,也不怎麼說話,原來說是要一起看男生打球的,當然看白宇是順便的,結果她現在連頭都不抬一下。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想到《哈姆萊特》裏的那句——“脆弱啊,你的名字叫女人!”有的時候,女生真的很脆弱,明明什麼都還沒有開始,就早早給自己下了死刑,其實有時候還是有成功的機會的吧,不然世界上怎麼還會有“可能”這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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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我沒想到高中就這麼開啟了,有點像夢一樣。
陽光下的夏致彬,有點自帶發光功能,雖然他不是籃球上最亮眼的明星,但是我還是看的呆呆的。
甘果往我身邊湊了湊,問我:“你國慶節準備去哪啊?”
我吸了吸已經快幹癟的酸奶袋,想了一想,還能去哪兒呢?我肯定是要回我的快樂老家的,看看外公外婆。我望著甘果的眼睛,“回老家啊。你呢?”
甘果完全靠在我身上,不說話,抬頭看看天,天還是有點藍的,而且還有幾多雲,她說:“我也不知道,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家裏那麼亂是吧。”
甘果曾經告訴過我她家是重組家庭——她,她爸爸,繼母和繼母帶過來的弟弟。我捏了捏她的手,這個時候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有時候朋友在一起,不需太多的話,隻要靜靜在一起就足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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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致彬來回在籃球場跑動著,汗水已經浸濕了他的衣服。
白宇也是,籃球場邊上還癱著一群渾身是汗的男生,甘果挑了挑眉:“被白宇打趴下的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