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你休夫,我便能嫁她!”白玉離毫不退讓,神情冷漠,此話一出,黎素卿當即就有種吐血的衝動。不想平時的溫柔君子,牛皮氣一上來,比任何人都要難以對付。
山中一陣暖風吹來,吹得樹木沙沙作響,台上幾人衣服翻飛,青絲在風中左右搖擺。天氣本是炎熱,隻是此刻,台下眾人卻感到氣氛異常的凝重,頭頂的豔陽雖然高掛,卻仍是不能掩飾掉台上那陣陣肆意外泄的寒氣。
“白玉離,你若是嫁給她了,你認為皇姐會因此善罷甘休麼?我為了你,不惜冒著生命危險把身份亮了出來,隻怕我在移花宮的消息,此刻已經傳到了皇姐耳朵裏,不久後便會有大批軍隊過來抓我。你若是留在此處要與那花無冽成親,你覺得皇姐會讓你們得逞麼?你覺得今天在場的各大門之人派會有一個能豎著出去麼?你不要為了一己之義氣,放天下蒼生於不顧,你要知道,我還是原來的我,還是你的卿兒,還是你的妻主,但是若是你踏錯一步,終會陷天下蒼生於不顧,終將會萬劫不複!”
黎素卿的神情與以往都不相同,一雙紅瞳中閃現的是灼灼精光,直盯著白玉離看,若是這番話還不能讓白玉離回心轉意,那麼她就隻有放棄了,因為一位自私倔強到可以不顧天下蒼生性命的人,她黎素卿要來何用?
安靜,偌大的擂台除了呼吸聲,以及偶爾的蟬鳴鳥叫聲,便再無其它,白玉離低垂著眉眼,眼光灑下來,在他的周身踱了一層金黃的光暈。
銀白與金黃糾纏在一起,讓本就周身籠罩著光環的他,更加的令人不敢正視。片刻後他再次抬眸,卻是直接望向站在一旁的花無冽。
花無冽見白玉離抬眸望向了她,不由暗自一陣欣喜,微笑著抬眸與他對視,白玉離靜靜的望了她半晌,用異常平靜的聲音說道:
“對不起宮主,白某隻怕要失信了,白某不能跟宮主成親了,還望宮主能夠另覓他人!”
此話一出,原本漾在花無冽臉上的笑容頓時僵硬,她用不可置信的眼睛盯著白玉離看了一會,幾乎是有些跌跌撞撞從後台跑了上來。
她走近白玉離,雙手便不由自主的緊緊抓住他的手腕,生怕一鬆開,白玉離就會憑空消失一般。
“離兒,你…你剛說什麼?”花無冽雖極力控製自己的情緒,可那發顫的聲音,以及那一臉的蒼白,還是出賣了她此刻兀自強裝的鎮定。
白玉離靜靜的望著花無冽,眼中無任何情感,好像隻是在看平常任何一件普通的貨物,他輕啟朱唇,淡淡說道:
“白某不能與宮主成親了,白某是有妻主之人,所以還望宮主能另覓他人!”
說完之後,抬手拂開花無冽的手,卻發覺花無冽此刻早已經是完全失控,她眼中的淚似決堤一般傾瀉而下,她一把拉過白玉離,也不管此刻在哪裏,也不管如今底下有多少人,更加忘記了自己那崇高的身份。
她就那麼急不可耐的直接往白玉離的臉上靠去,白玉離不知道花無冽會如此失常,一時間有些呆愣,睜大眼睛望著越靠越近的花無冽不知所措。
就在此時,突然一雙手伸了過來,直接把白玉離從花無冽的身前拉開,然後折扇往前一檔,花無冽那主動送來的吻,結實的落在了黎素卿那把折扇上。
花無冽感覺不對勁立馬睜眼,發覺前方不遠處一雙上挑的丹鳳眼,此刻正似笑非笑的望著她,而她剛才吻的竟然就是她的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