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容,你去的那個方向,與王府正好方向相反,你如此走,隻怕三五十年,也未必能夠走到王府!”
以前一直聽說這華容是路癡中的極品,極品中的戰鬥機,卻不料,他竟是極品到了如此地步,她都把他帶到了家門口了,他也能選個相反的方向離去,果然是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路癡竟折腰。
那遠去的青色身影聞言,頓時一愣,站在當場愣了片刻,而後終於轉身,望向站在前麵的黎素卿。
他眉頭皺了皺,似在深思什麼,片刻後,終於抬頭,淡淡的說了一句。
“我隻不過是在試探王爺,王爺你行走一向迷路,我這般做,完全是為了提醒你,出門在外,不比在自家院子,一定要注意分寸,記好回家的路。”
說完之後,完全不顧此刻早已經是一臉青色,雙目中噴著熊熊烈火的黎素卿,飄飄然從她身邊走過。走過之時,還不忘望她一眼,眼中透露的無不是惋惜之情。
黎素卿再一次無語問蒼天,隻好揚起頭來,對著天空那一輪銀白的月亮,深深的吸氣再吸氣。
翌日一早,黎素卿便從王府中出發,前往晉國,美名其曰,微服私訪。也因為此次去晉國,純屬私訪,所以一切從簡,並未有任何大張旗鼓。
一大早,德佑女帝便派宮中小太監宣了聖旨,賞了黎素卿不少金銀珠寶,以及美男數名,以表示對她微服私訪晉國,聊表一片心意。
黎素卿統統微笑著接納,金銀珠寶盡數讓白玉離保管,權當作為王府每日的開銷。至於美男,一樣也沒推辭,都讓他們進了王府的一個別院,也就是德佑女帝每次賞賜她美男,她安放的一個地方。
又與那公公寒暄了幾句,賞了那小公公一些銀兩,這才算是把出門前的正事辦完。
隻是今日她並未見到白玉離,啟程之時,來送她的不過是那哭的稀裏嘩啦,像死了爹娘的淩波宇。
淩波宇一雙大眼,哭得紅腫,鼻涕更是橫流,但即便如此,還是沒能掩飾住他俏麗可愛的容顏。隻是由於哭得有些厲害,鼻頭與眼圈稍微紅腫了一些,不過這樣更顯示著他的可愛。
今日出門,除了一位馬夫,她帶的便隻有洛辰與昨日才接回王府的華容了。洛辰作為貼身侍衛皆夫侍,每次黎素卿遠行,必當陪伴左右,以保安全。而華容,雖然隻是一個手無束雞之力的男子,但是他卻懂得奇門盾術,況且看人自是一等一的厲害,帶上他,自然很是有用。
“姐姐,真的不帶小宇麼?你都帶了他們二人,為何就是不帶小宇?”
淩波於紅腫著一雙眼睛,樣子真是楚楚可憐的很,每每黎素卿見他如此樣子,就會不由想到那些仍在母親懷中吸奶的孩童,雖然有些過分,但卻是恰當的很。許是母愛太過泛濫,黎素卿抬手輕輕摸了摸淩波宇的臉頰,輕聲說道:
“王府中一樣需要你,記得姐姐上次與你說的話,一定要好生輔佐玉離哥哥,還有照顧好自己。”淩波宇聞言點了點頭,又與她說了幾句話後,終是依依不舍的放了手。黎素卿上馬車的那一刹那,不由自主的往身後望了一眼,除了淩波宇之外,那襲白衫卻並未出現,心中不由有些失落,掀開門簾,轉身進入馬車之中。
別院的一顆樹下,一襲白衫矗立在樹下良久,若不是他仍在呼吸,給人的感覺還真像是一塊石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