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所說之人,眾人皆知,乃是有逍遙王爺之稱的敬瀟王!”此話一出,朝堂之上頓時陷入一片安靜,鴉雀無聲,連掉一根繡花針也能聽得真切。
眾人屏住呼吸,不想這淩允研一開口,卻是把這退隱的敬瀟王給搬了出來。當年她交出兵權,自願當一個無權無勢的逍遙王,今日淩允研如此一說,還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片刻後,端坐在龍椅上的德佑女帝,終是發話。
“敬瀟王退隱多年,此刻愛卿你提出她來,莫不是早已是胸有成竹?”她麵上無任何神色,平靜如常,連說話的語氣亦是平淡的很。
德佑女帝果然是德佑女帝,縱然朝堂上已經吵得不可開交,兩派勢力各持己見,她仍是紋絲不動,平靜如常。
“這敬瀟王當年的英勇善戰,不止是臣知道,黎國百姓又有誰不知道?臣自知威信不如王爺,策略亦是略遜於王爺,若是皇上讓王爺出戰,不止臣折服,隻怕某些人也不會多說二話!”
淩允研低垂著的頭徐徐道來,她嘴中所說的某些人,自然就是以白太傅為首的那一派係。
“白愛卿認為如何?”德佑女帝沒有立刻做出決定,隻是把視線挪向一旁的白淺淺。
那白淺淺如今四十多歲,一身肥肉暴露無遺,雖然如此,但是仍是能從她那精致的五官中看出,她年輕時,該是一位如何靚麗的美女。
她聞言上前一步,向德佑女帝行了一禮,不由說道:
“敬瀟王當年如何英勇善戰,想必街頭巷尾,老到七旬老婦,小到七歲兒童,都熟知。隻是好漢不提當年勇,這敬瀟王已經棄甲歸家多年,是否仍如從前那般,臣真是不敢妄自菲薄!”她說完之後,低垂下眉眼。
“白愛卿說的也在理,此事…”
“白太傅,敬瀟王隻是在家中休養生息而已,又不是少胳膊斷腿,那些才能,那些作戰方式會因此倒退麼?是太傅你太過自負呢,還是你根本就不把我們王爺放在眼裏!”淩允研也不管此刻是誰在講話,當即便打斷說道。
剛剛消停的場麵,好像一時間又變得劍拔弩張,硝煙彌漫。誰說隻有戰場上才會如此,這朝堂之上,無形的口舌之爭,有時候更讓人頭疼。
“淩將軍你休得胡說,本官又怎會懷疑王爺的才能,本官隻是擔憂百姓的生命,擔憂我黎國的數百年基業會受外來侵擾,如此而已!”
“那依太傅如此一說,王爺就更應該出戰沙場,為保我黎國百姓,與數百年基業不受外敵侵擾!故下臣懇請皇上,讓王爺出戰!”
淩允研說到此處,人已經跪到了地上,而原本站在她身後的各位大臣,亦是跪倒一片,嘴中同時喚出:
“望皇上成全,要敬瀟王出戰!”
一旁的白淺淺終是頭一次沒有反對,隻是默默的站在一旁,不讚同但也不反對,如此態度,自然就是默認。
德佑女帝麵不改色望了望群臣,而後如是說道:
“傳朕口諭,敬瀟王黎素卿英勇善戰,又得群臣擁護,即日起,恢複她所有兵權,三日後由朕親自陪同閱兵而後出戰晉國,保我黎國之基業,百姓之安居樂業。”
“皇上英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朝堂之上響起一陣俗套的話語,卻無人觀查到德佑女帝眼中瞬間閃過的那抹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