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蘇清影微怔,兩個人心知肚明對方的名字都做不得真,隻是,自稱林銘的男子,卻也不是隨口一說。
對方眼神中隱含的恨意,讓蘇清影都有些不寒而粟,銘這個字的含意,太深,太重,銘記,銘心,銘骨,永生難忘,也不過如此。
月野星稀,兩個人並排躺在草原之上,長吸了一口氣,滿腹的愁悶都仿佛消散了似的,餘下的,便隻有一份開懷,眼角眉梢間的抑鬱平複,林銘轉首看向靜靜躺在身邊,一動不動,隻是望著星空的蘇清影,沉靜而安然,仿若雕像,隻是,他卻感受到了一絲的寂寞。
牽起唇角:”在想什麼?”
從來不是一個追根究底的人,卻忍不住開口,林銘的眸子閃過了異彩,心頭想起的,卻是初見之時,那個滿身高華的白衣少年,手不由自主地探向她的肩頭。
相對於普通男子的身形,蘇清影的肩膀過於渾圓小巧,林銘的眉頭微蹙。
蘇清影的頸項微動,沒有掙脫林銘好哥們兒似的一摟,聲音幽然:“在看星星!”
林銘抬頭,看著那閃爍的星子,夜幕之中點綴的點點華光,微笑:“是很美,隻是,我可不覺得你是一個喜歡這種東西的人!”
林銘的話一針見血,蘇清影滿身的冷漠,確實不會存在什麼浪漫情懷,隻是:“始終是一個人,怎麼會永遠理智?林銘,你有沒有特別想念的人?”
突然間的一問,讓林銘一怔,神色有些恍惚:“有,很想念,很想念!”
“她是我這一生最重要的人,是陪伴我成長的人……”
後麵的話,林銘咽了下去,他的眼角有些紅,手掌緊緊地攥成了拳,有絲暗紅閃過,月色下,迷蒙魔魅。
蘇清影沒有追問,隻是用著一種滿懷著寂寞的語氣自語:“我也有,很想念,很想念的人!”
也許是月色太明,也許是星子太亮,也許是四野太靜,蘇清影心中的思念如同洪水暴發一般,猛然流瀉而出,再是堅強冷漠,也終究是一個女人,一個愛著別人的女人。
“怎樣的人,能夠讓你這樣冰雪似的人心動,我可要好好崇拜一下!”
林銘的臉頰笑出了一個小小的酒窩,月色下,古銅色的肌膚有些白,透著一絲孩子氣。
“很溫柔,記得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隻是笑了一下,便像是滿目的陽光盛放,他對我的好,這一生,也無法掙脫了!”
蘇清影眼中的懷念濃鬱的無法稀釋,她心中想起的,是那一夜,月色下,男子寂寞的身影,冰涼的雙手。他的脆弱,她從來知道的一清二楚,隻是,他的多疑,他的霸道,他的不可理喻,卻也從來都對著她釋放到最大的程度。
“看來,這個她真的是個很好的女人呢!”
一聲感歎,含著不明的意味,蘇清影恍然回神,輕輕一笑,消解了滿身的落寞與冰冷,她沒有解釋,是他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