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爆發(1 / 2)

“啊”!一聲慘叫從這所偏僻的小房子中傳出,陰暗狹窄的空間內,除了一張破舊的床外,幾乎沒有其它陳設。

喝醉後的繼父瘋狂的將拳腳宣泄在母親身上,母親的慘叫中伴隨著痛苦的**。抱膝坐在潮濕發黴的牆角處的司量目露痛苦的看著這一幕的發生,幾次上前阻止的司量一次次被踢開,此時已經痛的無法動彈。自從母親為了養活兄弟倆,帶著哥哥和司量嫁給了繼父後,這一幕不知發生了多少次。

仇恨的雙眼看著繼父惡魔一般的背影,那籠在袖中的小手中緊緊攥著一把小刀。自從司量在外邊發現這把小刀並撿起來之後,心中便埋下了一顆種子,原本鏽跡斑斑的刀子不知被磨了多少次,在幽暗的房間中散發著憎惡與仇恨的寒光。司量握刀的小手緊了又鬆,鬆了又緊。

就在這時,不堪一擊的破舊房門被一腳踢開,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站在門口,正是司量的親哥哥司聖。剛幹完活還沒到家的司聖遠遠的便聽到母親的慘叫,一進門果然看到了那個混蛋在打母親。司聖臉上浮現怒意,雖然隻有十五歲,但從小在外麵幹活的他也有幾把子力氣,飛起一腳便踹在了繼父的肚子上,喝醉後晃晃悠悠的繼父怎麼可能是司聖的對手,被一腳踹倒在地,扶了牆起來的繼父擼了擼袖子,衝上去和司聖廝打在一起。

當司量看到哥哥的身影的時候,目露堅毅的目光,手中刀子越攥越緊,正當司聖把繼父按倒在地時,司量忽的動了,腦中不斷回響著母親痛苦的慘叫,他撲向繼父,手中的刀子沒入了繼父的心窩,隻剩刀柄露在外麵。司聖還未落下的拳頭停在了空中,愣了愣後,急忙站起身來。司量鬆了刀柄一步步退後,又靠在了牆腳,長發遮蓋的眼睛看不出情緒,隻有瘦弱的身軀劇烈的顫抖著。司聖定了定神,看著緩緩停止抽搐的屍體,又看了看司量,此時過於緊張的他也不顧的說什麼了,抱了昏迷的母親放到床上,他也坐在了床邊。

過了一會,兩人差不多都緩了過來。司聖緩緩走到了司量身旁坐下,開口安慰道”好了,沒事了,其實我早就想弄死這個混蛋了,沒想到讓你搶先了,哈哈!有種啊!棒小夥子”。邊說邊拍了拍司量的肩膀以示安慰。

司量仰起頭看著因缺乏營養而比自己高不多少的哥哥問“你不怕我嗎?我殺人了”,說罷滿含期待的看著司聖。司聖果然沒有讓他失望“我們倆是親兄弟啊,怎麼?你還敢對我下手不成?”。司量眼角一紅,強忍住淚忙道“不敢,不敢,我們倆是親兄弟”。

這麼多年來身體上的傷痛和心理上的傷害自此時起終於煙消雲散。兩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聊到深夜,司聖喊司量一起擦幹了血跡,收拾了屍體,打開窗戶。這天晚上,在這邑州城貧民區的亂葬崗上,又多了一具無名屍體。

這幾年的生活早就讓司量擁有了超出這個歲數的成熟,司聖早上出去後,十歲的司量便將家中僅餘的一些糧食煮了粥,一點點喂給了剛醒來的母親,母親看著青眼圈的司量心中滿是欣慰“疼嗎?量兒”。母親輕輕的撫著司量的青眼圈。“不疼,這些年辛苦娘了,以後便換我來護你!”司量咧開嘴憨笑。“好,好,好!”母親滿口答應著,淚從眼角滑落。

司聖出去討了這幾天的工錢回來,然後便叫上司量開始收拾東西打算離開這座邑州城。雖然像繼父那種最底層的平民出了事也沒人會發現,但總要穩妥些的好,畢竟官家養的人不是吃幹飯的,如果被發現的話那也得吃不了兜著走。

司聖心中慢慢思量著,邊收拾東西邊把事情告訴了昨天被打昏迷的母親,母親聽了也隻是默了默。“娘,我打算帶著你們換個地方討生活,留在邑州城我還是不太放心,咱們就去那個離得不太遠的永州吧?那裏沿江,碼頭多,我這把子力氣有地方使,也不至於餓到你和弟弟。”司聖邊收拾邊說著。“好,都聽你的吧。”母親讚同的點了點頭。

春末的早晨,涼意還未退去,三人收拾完畢後便匆匆出了城,在官道上走至正午,三人在道旁的茶攤略做休息,之後又繼續趕路。行至深夜,三人便在道旁的樹下停下過夜,緊鄰官道上也停下打算休息的人馬,這樣比較安全。司聖扶著母親坐下,笑著道“好了,過了今晚,明天再走半天就到了,司量,娘,你們倆先休息吧。”母親本打算讓司聖休息,他來守夜,可拗不過他,隻好先睡了。而司量十歲的身體,這兩天經曆的太多了,答應了一聲倚靠在母親肩頭緩緩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