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女人跟瘋子一般又哭又喊,把她拖來拽去,搖得跟風中飄零的樹葉一般。

媽媽你不要這樣對我,我疼,我難受!她被搖得頭都昏了,很想大叫,卻發現嗓子眼像是被堵住了,隻能嗚嗚的哭。

突然間,好像有一隻溫暖的手掌落在她頭頂,輕柔的撫摸著,一陣陣暖意不知不覺傳遞到她千瘡百孔的心坎上。

眨眨眼,她抬起頭,就對上了一張美麗而蒼白的臉。

這個女人雖然算不上極美,但是五官卻是十分的精致典雅,尤其是那雙眼,溫和,慈善,還有一絲淺淺的憐憫,這樣看著她,就像一隻溫暖的大手輕輕的拂過她的心坎,把心頭的那些漏洞都給一一填補上了。

她的唇和她的臉一樣,幾乎看不到多少血色,但那微微勾起的嘴角釋出一抹溫柔的淺笑。

“悠悠不要哭了,媽媽會心疼的。”略有些冰涼的手指溫柔的給她將眼角的淚珠擦去,好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有效的撫慰了她的心痛。

“媽、媽媽。”張張嘴,她低低叫了一聲。

美麗的女人微微一頓,立馬嘴角勾起,釋出一抹幸福的淺笑。

第二天起來,顏怡悠的心情非常好。

早飯過後,大忙人們都相繼出門去了,隻留下無業遊民戴春離在家裏擺弄他的相機還有照片。顏怡悠推著輪椅來到他身邊,悄悄拉了他一把。

“怎麼了?”戴春離連忙放下手頭的事情。

“我想去祭拜一下爸爸媽媽,你幫我去跟大哥說說好不好?”

“想去祭拜的話直接就去唄!幹嘛還要和老大說——好吧!”突然想到她對戴春堂莫名的懼怕,他無奈點頭,“好,我去和老大打聲招呼,改天咱們一家人一起去看看他們。你都已經醒過來這麼久了,是該去看看他們了。”

這件事說給戴春堂聽,他隻稍稍考慮了一下就答應了。

這個周末,戴春堂和戴春譽以及鍾晴都抽出半天的時間,一家人一起驅車來到城郊的公墓。

墓碑上的女人微微笑著,美麗的臉上帶著一抹她夢中沒有看到的紅暈。她一臉幸福的依偎在身旁的男人肩頭,柔和的目光看向前方,就仿佛是在溫柔的注視著這群前來探望的兒女,一如既往的溫和慈愛。

顏怡悠心裏一酸,小心把手裏的花束放到墓碑前,低聲說道:“爸爸,媽媽,我來看你們了。”

戴春堂眉頭微皺,輕咳了一聲,也沉聲開口:“爸,媽,我們兄妹幾個,還有您的大兒媳婦一起都來看你們了。小悠五年沒來了,媽你以前最疼她的,現在好好看看她吧!”

聽到這話,顏怡悠猛地一驚!不可置信的看過去,戴春堂卻早把頭撇向一邊,隻留給她半張酷酷的側臉。

戴春譽和戴春離兄弟倆也都神色微動,紛紛別開頭。

和他們同住在一個屋簷下這麼多年,他們這些變化怎麼可能瞞得過她的眼睛?顏怡悠再看向鍾晴,鍾晴對她微微一笑,推著她上前幾步:“不是要和媽媽說話的嗎?說吧,我們都陪著你呢!”

顏怡悠點點頭,對著照片上的女人絮絮叨叨的說了好多話,一直說到累了,一群人才離開。

公募裏麵是不允許開車的,所以他們進來的時候就把車停在了外麵的停車場。現在要回去,當然又得步行到停車場。

但就在公募入口處,他們又遇到了琳達WANG。

戴春堂當即臉色猛沉:“上次我們不是把話說得很清楚了嗎?你又出現在這裏幹什麼?”

“我想和小悠說句話。”目光直直的盯著顏怡悠,雙眼裏透出濃濃的渴望,隱約還有一抹竭力壓製的瘋狂,看得顏怡悠心裏一陣發顫。

戴春離和戴春譽兄弟倆雙雙攔在她跟前。“她和你沒有什麼好說的。”戴春譽也一改人前吊兒郎當的模樣,一字一句的說。

“我要聽她親口說。”琳達WANG根本不聽,一臉堅定繼續盯著顏怡悠所在的方向。仿佛要透過兩堵人牆把顏怡悠給看個徹底。

一見她這樣,鍾晴也生氣了。“王女士,我希望你自重點!當初是你自己要把女兒送人的。我們家也付出了相應的報酬,我們早兩不相欠了!”

“我要聽小悠親口說。”但琳達WANG就是堅持這一句,“她是我的親生女兒。如果她說以後都和我沒關係了,那我就以後都不會再來找她!”